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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凛站在窗边,敏锐发现乔予栀的状态不太对。
  他将手中还没抽完的烟掐灭,跟时景祁打电话说明了这种情况。
  电话那头正在应酬,觥筹交错的声音随着电流传过来。
  时景祁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大反应。
  被挂断电话后,陈凛疑惑歪了一下头。
  不是时总让他今晚盯着乔小姐的吗?
  电梯到达大厅,曹沫沫搀扶着乔予栀往外走。
  一路走下来,乔予栀都紧咬舌尖保持清醒,直到被冬季夜晚的冷风吹了个透心凉,才终于清醒了一点。
  但是身上潮热的感觉愈演愈烈,她急需回去把自己泡在冰水中冷静下来。
  曹沫沫叫了网约车,将乔予栀放在后排,站在车窗外担忧往里看。
  “栀姐,到家了给我打电话。你怎么突然感冒这么严重,回去吃了药好好休息啊。”
  “多谢……车费我回头转给你……嗯……”
  她额头上冒起一层薄薄的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手捏成拳,指甲掐进了掌心,用痛觉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车辆启动,她开着车窗,刺骨冷风不断钻进来。
  纵是这样,乔予栀也深刻感受到身体的异样正越来越严重,就是痛觉都快要控制不住清醒。
  浑浑噩噩之际,她不由得开始回想。
  这种异样的感觉是回餐桌之后才出现的,但是回去后他没吃过什么东西,也没喝过水。
  这期间唯一碰过的,是那杯红酒。
  她清楚记得时景祁将自己的酒杯放在她旁边,还有他说的那句话。
  “我会让你彻底对谢墨清死心……”
  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在乔予栀脑海中重复,夹杂着热浪般的不适,炙烤她的身体。
  会是时景祁吗?在她的酒杯中下药,是对她今晚不听话的惩罚。
  乔予栀崩溃用手遮住眼眸,她连哭都哭不出。
  体内热气一阵一阵涌上来,能把人眼泪烘干,她咬唇溢出嘤咛声。
  “快把窗关了!我开着空调你开窗,浪费我的油钱!”
  正在开车的司机不爽吼了一声。
  乔予栀靠在后座,低声呢喃,浑身的力气都快要被抽走,勉强抬手动了好几下才将车窗关上。
  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魅惑的脆弱感。
  “麻烦前面路口换个方向,送我去医院。”
  香水味逐渐在车厢中弥漫,网约车司机不断开头看向后视镜中脸颊红晕的女人,咽了好几下口水,单手将自己衣领扯开了最上面两颗扣子。
  见乔予栀已经虚弱到快要撑不住,他脸上浮现了猥琐的笑容。
  开到路口并没有换道,反而一直往前开。
  窗外景色越来越荒凉,乔予栀眼底闪过一丝戒备。手摸到背包中的手机,用最后的意志力强撑。
  “放我下车!”
  她手心都是汗,连抓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心中的恐惧一点一点蔓延开。
  四下无人,这司机一脚踩在油门上,往窗外四处张望找地方,嘴角露出不善的坏笑。
  “你这样子,我在夜总会找小姐的时候看到过。光是去医院,还要受好几个小时的罪,但是我知道怎么让你好受点。”
  话还没说完,反光镜突然被后车的远光灯折射,刺得他差点撞上路边的灌木丛。
  司机打开车窗暴躁往后面骂了几句,没想到后车直接加速开到他旁边。
  乔予栀半阖着眼,意识已经不太清晰了,隐约听到这司机心虚骂了一句:“怎么还是一辆保时捷?”
  他话音刚落,右侧那辆卡宴突然别过头,朝这辆车的车头逼过来。
  “吱!”
  轮胎划过柏油路地面,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司机被逼到了路边,一脚踩下刹车,脑袋撞到了方向盘上。
  他打开驾驶座车门下去骂骂咧咧,被陈凛一脚踹到了地上。
  居高临下看向趴在地上摔得满嘴都是泥的司机,转动着手腕。
  再蠢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司机吓得忙跪地求饶。
  “放过我吧,我只是脑袋发晕,但是还什么都没做啊!”
  陈凛用可悲的眼神朝他摇了摇头:“很可惜,你今后的人生完蛋了。”
  虽然时总打电话的时候听起来漫不经心,但是他只用了几分钟就匆匆赶过来,甚至连外套都来不及tຊ穿。
  撞到时景祁的气头上,等着被扒一层皮吧!
  后座的门被打开,乔予栀试着睁开眼睛,在恍惚的视线中,看到冷着脸的时景祁靠近。
  男人动作从来没有这么轻柔过,单手穿过膝盖处,另一只手托过她的背,将她捞到了怀里,打横抱起来往卡宴的方向走。
  靠在时景祁胸膛前,刚才紧张到极限的心情有了些许缓解。
  或许是药力太猛,瓦解了她的意志力。
  乔予栀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直往下落,她用指尖抓住时景祁胸前的衣服,浑身都在颤抖。
  燥热的感觉愈演愈烈,乔予栀感到鼻尖一凉。
  她抬头往上看,黑夜中有点点雪花落下,掉在身上带来清凉的温度。
  但是凉意很快又消失,时景祁将她抱到了车厢中。
  开了好一阵,她在迷迷糊糊中发现车辆开的方向并不是医院。
  车在时景祁名下一处五星级酒店停下。
  浑身软绵绵的,药效在此刻已经全都挥发出来,乔予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时景祁抱着他,下车往酒店中走去。
  浑然没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长焦镜头,正对着他们不断按下快门。
  酒店中的空调温暖,对乔予栀而言,确实已经到了灼热的地步。
  身体中热浪滚滚,肌肤接触到柔软的床单,让她敏感到脚趾蜷缩,紧绷着身体伸长脖子,像是一条濒死的天鹅。
  脆弱又美丽,让人产生想要把她敲碎的欲望。
  时景祁的身上还带着一身寒霜。
  他刚把女人放在床上,下一秒就被抓住了袖口。
  乔予栀睁大了眼睛,视线所及之处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药效让她的记忆出现短暂缺失,碎成了一个个混乱的片段。
  只记得自己还在年会的会场中,谢墨清要带自己和另一个同事去见秦总。
  掌心黏腻,仿佛抓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双男人的手。
  “谢总监……”
  乔予栀呢喃出声,明显感觉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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