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寻甩了甩胳膊活动热身。
系统任务要求综合考核前三名,也就是说,每一项她必须夺得最少第三才行。
其他人手长腿长的,曾寻这个矮个头优势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大,别人是大跨步,她的腿就要抡成风火轮才行。
不过曾寻平日的训练也不是白做的,每次训练她都会根据上一次的训练做出调整,已经有自己独特的技巧。还好有系统的红花油在,不然她现在一定废了。
其他新兵们见五班的人上场,都伸长脖子去看,其中最关注的,还是新兵连中获得最新‘卷王’称号的曾寻。这可是新兵连里的名人,卷的其他新兵对他恨的要死,同时又有不少对他真正的佩服和羡慕,对他的毅力和能力,现在已经没有不服气的了。
高城站在不远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微胖的军人,肩膀上带着肩章展现着他的上校军衔,此人正是702团的团长,王庆瑞。
“这个就是曾寻吧。”
王庆瑞顺着高城的目光看去,落在前方那个瘦小的身影上。
“嘿嘿,团长,这就是曾寻,你别看他个头小,那潜力可多大,我可是天天看着他走过来的。”高城熟稔的语气,可不像是回答上级领导的语气,更像是面对老熟人。
“军事技能和身体素质不用多说,那是相当的突出,就是这学历……不过这孩子年轻,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王团长一听他这话里有话,不由笑骂道:“呵呵,你个臭小子,以为我要挖你墙角啊。”
“嘿嘿,团长,我就是说说,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觉着,这小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此时的曾寻丝毫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论对象。她正在调整自己的状态,鞋带系紧后站起身,压低身体做出预备姿势。
随着一声哨响吹起,曾寻的身体唰的一下,仿佛一颗出膛的子弹一般冲出去。
身体的肌肉记忆让她没有去思考,唯一的念头就是速度要快,用时要短。转眼之间,百米冲刺到了尽头,她调整身体姿态,冲进障碍场。
五步桩、跳跃深坑等障碍接连不断。
她小小的个头却如一头猛虎,奔跑在人群最前方,足足将第二名甩开了一米多距离。
身体身轻如燕,每个障碍几乎是眨眼就过,没有过多浪费时间,中间毫不停顿。因为肌肉控制技巧非常强,独木桥上她的速度也没有放慢,犹如行走在平地上一般。最后一个铁丝网项目手脚并用,和蜘蛛一样爬上爬下,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就通过了。
周围的新兵们看的惊呼。
分明是最大的一个难点项目,曾寻却仿佛完成的非常轻松,时间好像眨眼就过去了。
考核过半,时间却不到五十秒。
站立在远处的高城和王庆瑞攥紧拳头,脸色凝重,双眼死死的盯着曾寻瘦小但精悍的身影,似乎在期待他能突破记录,创造奇迹。
“加油啊曾寻!”
“快快快!”
“曾寻牛逼!”
……
新兵们激动的呼喊起来,脸上兴奋极了。
史今捏着表,咬紧牙关,全部注意力都在最前方的那个人影上。
当曾寻冲过终点的那一刻,史今激动的按下秒表,一秒不慢记录了这一刻。而此时他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所有人都迫切的想知道,伍六一的记录是否能有人打破。
身边,伍六一看着表上的时间,露出一丝惊奇和意外。这可是刚好和自己的成绩持平,再努力一点儿,曾寻打破自己的记录是迟早的事情。
可就是这成绩,也已经足够骇人,足够让人震惊了。
冲过终点的曾寻弯腰喘气,身边无人问津也不在意,刚要抬脚让开位置,身后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被被人牢牢固定带着往前冲了十来米。
“成才!你放开我!”她喘了口气,手臂一伸,回手捏着成才的耳朵用力一扭。
还在喘气的成才赶紧松手,连连求饶。
“爷爷,爷爷我错了!松手松手!”
“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揍你。”曾寻威胁道,回身看向跑道里,许三多还在进行最后一个项目,人已经累的不行了。
“许三多!加油!”她高喊了一声,嫌弃的推开一身臭汗的成才。
成才没有多说,老老实实让开。
虽然还是有些不甘,他对曾寻的实力现在也是服气了,却并不认输,想着以后再在其他项目上超过他。
其他项目考核,对曾寻来说相对轻松一些,稳拿前三不是问题,刚回到宿舍,系统就发布了奖励。
【叮!任务完成,奖励已发布。】
曾寻沉默的坐在床边,大大的大通铺里,一时间格外的安静。
所有新兵都没有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新兵连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这一百五十多人将要各奔东西了。
没人能心大的能睡着。
就是许三多,也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和成才分开。
三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大家的感情却非常的深厚,即将到来的离别,总是让人伤感和不舍的。
曾寻也没有了训练的心思,摸着从成才那里扣来的烟,一个个新兵散过去。没有多说,只道保重。
第二天一早,连队没有出早操,而是根据通知整理行李,接着去外面列队集合。
分连队,军旅生涯的第一个起点。
曾寻背着行李,站在新兵当中,目视前方的各种大卡车,一时间有些出神。
她也想不到,自己真的能在新兵连里坚持下来。这段时间是痛苦的,尽管她面上看起来坚强,可每回梦中,她都是哭泣着醒来的,还被史今和伍六一发现了好几次。
就连新兵们,有时候看她的眼神也奇奇怪怪的。
她梦见自己的身体死在了医院,又梦见自己在军营里被虐的死去活来,还有自己击杀犯罪分子的场景。
可度过了这段时间,她发现自己变了,变的更沉默,但是也稳重了不少,对未来,似乎也有了非常清晰的目标。
远处是高高的红旗,所有新兵站在旗下,右手高举握拳宣誓。
每个新兵领了全套的军衔,光秃秃的肩膀上,总算有了一道拐。
这道拐看起来简单,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它代表着,从这一刻开始,新兵不再是新兵,而是真正的士兵!
各连队和团部派来的接兵干部早就在车子旁边等候。
从左到右一共三辆迷彩风的卡车,一辆看起来很豪华的商务车,还有一辆军绿色的大巴士。
每辆车前面都贴着写着数字的牌子。
新兵们列队成方阵,每个班列成一个纵队,班长站在排头,横看竖看都是一条直线,看起来格外养眼。
连长高城带着指导员,以及排长们站在最前方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张名单。
看着这些褪去稚气变得坚毅的新兵,高城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才开始点名蹬车。
“岩峰!”
“到。”
“五号车。”
“李宏!”
“到!”
“三号车。”
……
高城每点一个新兵,就有新兵离开队伍走向对应标记了号码的车,再由接兵的干部引导上车。
整个队伍像被打散的积木,很快变得零零散散。
“为啥这些车还不一样?成才,你知道不?”许三多小声道,心中好奇的很。
成才眨了眨眼,扫了眼前面的曾寻,接着道:“这还用想,不同的车被分去不同的连队。好兵肯定上豪华大巴,孬兵上大卡车。”
这面前几辆车,确实各有各的风格,其中最豪华的就是大巴车了。
“啊?这样啊。”许三多愣愣道。
恰好此时,点到了他的名。
“许三多!”
“到!”
“五号车!”
许三多一听自己要上那辆豪华大巴车,脸上带着些喜悦。边走边回头看成才和曾寻。
不管成才那好兵孬兵的理论是否适配这上车的事情,反正许三多这简单的思维也不会想那么多,大概他心里只会觉得,自己上豪华大巴车肯定比上大卡车好很多。
曾寻若有若无的朝许三多点头,嘴角微张,无声道:“加油……”
许三多笑的更开心了。
随着一个个的新兵离开,站在原地的新兵越来越少。
看着身边稀拉拉的队伍,本来有雄心壮志的成才慌了神。702团的钢七连是王牌连队,最好的配置应该就是这辆豪华大巴车,可许三多都上去了,自己还留在原地,难不成自己哪里表现的不够好?
他扫过前面的曾寻,看着他稳重的背影,心里莫名一定。
在剩下新兵们忐忑的心情中,高城手里的文件一合,分兵结束。
几辆大巴车缓缓开动,许三多透过窗子,一脸兴奋的朝着成才招手,成才笑了笑,心情复杂。
“行了!剩下的人,都活动活动!伍六一,你送他们去新连队!”高城说完,走上吉普车,脸上的笑再也藏不住了。
曾寻羡慕的看了眼前面的吉普车,老老实实跟着伍六一身后跑着。
就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影,成才走到她身边,眼中带着忐忑。
“干嘛。”
“……我们应该是一个连队吧。”对于这一点,成才还算有信心。
因为他刚才粗略一看,留下的都是些有本事的新兵,很可能,他们要去的就是钢七连。
“随便,哪个连队都行。”曾寻说着让人牙痒痒的大实话,伍六一听了一耳朵,回头瞪她,咬牙道:“别说话!跟上!”
……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新兵们嚎着嗓子,怀着激动的心情,在伍六一的带领下就这么一路走进了钢七连。
看着一辆辆的装甲车从身边驶过,那股迎面而来的霸气,成功点燃了他们胸中的热血。脑中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坐在装甲车上,威风凛凛的画面了。
702团中的最精锐连队,钢七连拥有战斗力最强的装甲步兵侦察连,不止有各种装甲,营区也并不差。
清一色的硬化地面,精心栽种的过道绿植,琳琅满目的训练场……
相比于新兵训练营的简单甚至破烂的场地,这里简直是天堂。
而第一眼引起所有人注意的,就是宿舍楼和军官楼中间,矗立着旗帜的宽敞操场上,那三个硕大的字--钢七连!
“这里是钢七连的宿舍,知道为什么不让你们直接进去么。”
伍六一站在宿舍前,神色严肃,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片刻后才说道:“因为你们只知道钢七连这三个字,却不知道这是哪个字代表的意义。分班之前,我要告诉你们,钢七连到底是什么。”
“钢七连,是一支拥有无比辉煌历史的连队,是一支拥有着钢铁意志和钢铁纪律的作战连队。”
“钢七连曾经共有一千一百零四人牺牲在战场上,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前辈,一生写满了荣誉。他们将人生中的最后一刻,最后一滴血,都献给了国家的国防事业,我们的连旗是先辈们用敌人的鲜血染红的,是他们用生命,铸就了我们钢七连不抛弃、不放弃的灵魂!”
“刚起来从来只有英雄,没有狗熊!从来没有!”
伍六一身材并不算高大,可在新兵们眼中,现在的他却莫名高大了几分。
曾寻眼眶湿润的看着伍六一,这是她第二次听钢七连的历史,还是忍不住为先辈们的勇敢和奉献而感动。
“从今天开始,你们也将成为钢七连的一员。”
“我们钢七连的士兵,要么是战士,要么是烈士!时刻准备着,为祖国而战!”
“我希望你们都记住,不抛弃不放弃这六个字,是我们钢七连的魂,我要你们把这几个字,深深刻在骨头上!写在你们的心里,用你们的一生,去捍卫!”
伍六一的话里满是告诫,但这一席话却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心中涌起一股,能够成为钢七连士兵的自豪和荣誉感。
从此刻开始,对钢七连,他们有了强烈的归属。
曾寻听在耳中,心里触动,不知为何,又多了一丝难过。
“曾寻,一排三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