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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宫中祭拜!”
  玄影漠推开殿门看到钟溪身着孝衣,手捧着一本地藏经,规规矩矩坐在贵妃榻上,满脸虔诚。殿内燃着白烛四下飘散着白纱。
  玄影漠额头青筋竖起面色猛地一沉。
  “拜见陛下!”
  钟溪俏脸明媚,粉黛未施,也不等皇帝叫她起身,便直接站了起来。
  “阿姐尸骨未寒,今夜正是头七。阿姐生前最宠臣女,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臣女实在不好缺席,还望皇上能够体谅一二。”
  玄影漠面色暗沉,一言不发。
  心腹太监冬公公在旁提醒:“陛下,今夜确是罪妃钟氏头七,钟家送了二女儿钟溪进宫将功抵罪。”
  说完,冬公公又对钟溪斥责:“钟氏罪无可赦!况且宫中有规矩,不许大肆祭拜。
  你如今入宫为妃,本该安分准备侍寝,现在这幅作态又想做什么?为了扫陛下的雅兴,你担罪得起么!”
  钟溪磕头:“臣女知罪,不配侍寝!”
  玄影漠见状抿出一丝冷笑:“看来你是故意扫朕的兴……若是朕不做些什么回应你,倒是枉顾你这一番良苦用心。”
  钟溪黑眸中满是恨意。
  玄影漠神色彻底的黑了下来,看着满宫殿的白色,眸光冷冽:“你触犯宫规在先,伶牙俐齿狡辩在后,念你初入宫闱不懂规矩,朕罚你抄一抄这宫规,长长记性。”
  钟溪闻言,一双含恨的眸子对上玄影漠的视线,一字一句说着诛心的话:“那陛下的记性如何……陛下,还记得阿姐吗?”
  “放肆!”
  玄影漠怒气冲天,手指着地上恶声道:“给朕跪着抄!没有抄完,不准起来!”
  宫人听令,冲上去将钟溪压住。
  膝盖磕在地板,砸的抽疼。钟溪一声不吭,脸色苍白的看着玄影漠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心腹太监冬公公留下来监视,他冷眼瞧着钟溪,眼里闪过阵阵寒光。
  三天三夜。
  累成一摞“宫规”,甚至有几张沾了血。
  玄影漠在翻看着钟溪写的宫规,每翻看一页,面上神色低沉一些。翻了约摸十来张,玄影漠大手一挥,那一摞的宣纸纷纷扬地洒落一地,帝王一脸阴霾,怒气一触即发。
  “这便是她写的宫规?”
  玄影漠一连三问,直接把冬公公给吓懵了。
  冬公公再次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伸手捡起其中一张来看。这一看内容险些令他原地坐化,好好的宫规,怎么变成超度亡灵的经书了。
  “陛下恕罪,是奴才失职。奴才这就回去,让娘娘重新抄写。”冬公公眼中闪过厉色,咬牙起身。
  “等等!”
  玄影漠面色阴沉,“朕自己去。”
  ……
  “喵呜…喵呜……”
  月影从稀疏的树枝里倒影在湖面上,断断续续地猫叫从芳华殿里传出,打破了夜的寂静。
  殿外,玄影漠龙眉紧皱。
  猫叫?
  他还在思量,走在最前面的宫人已经推开了芳华殿的殿门。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一只黑影窜了出来,并随着一声猫叫声传出,直向朝人群簇拥的黄色身影而去。
  冬公公吓得扔掉了手中的拂尘,惊得大喊:
  “护驾,快来人护驾……!”
  在一阵吵闹慌乱之后,宫中的士兵将行刺皇帝的刺客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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