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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弄情”,手底下那帮小姐、少爷们,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兴师问罪,一水儿地站在大厅里等我。
  我刚坐下,嘉薇就端了一杯莫吉托给我。
  “烟姐,人都到齐了。您想问什么都行。”
  我长话短说,挑了几个平日里跟黎思思不对付的出来,一一问了她们昨晚的行踪。
  其中一个挺甩脸子的,托着32D的胸,鼻孔看我。
  “烟姐,这话警察已经问了好多遍了。你凭什么问啊。”
  “浅浅,你怎么跟烟姐说话呢!”嘉薇冲她使眼色。
  “我说错了?整个会所跟黎思思最有仇的就是她夏烟吧。谁不知道黎思思一来,她夏烟在蒋爷面前算个屁啊!毛都不是!”
  “浅浅!”嘉薇怒嗔。
  戏挺假的。
  我灌了半杯莫吉托,抬手示意浅浅继续说。
  浅浅哼唧了一鼻子,“谁不知道蒋爷看上黎思思了,不让她陪酒,不让她出台。又是送车又是送房的。这些,你夏烟一样都没捞到吧。”
  我没作声,这些话就跟他妈的扎蜂窝煤一样,扎的我浑身上下全是窟窿眼。
  她说得没错,黎思思比我得宠。
  我入行四年,跟在蒋嗣汶身边三年,陪他睡了三年,最后差一点被他卖到缅北。
  是我磕了几十个头,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才换来一条生路。
  我嫉妒黎思思不假,但不至于要弄死她。
  毕竟,犯不着跟钱过不去。
  “还有呢?”我翘着腿,视线从浅浅的身上挪开,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其他人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说到底,他们恨我可比恨黎思思要多得多,真想动手,也该是先弄死我。
  “没什么好说的,黎思思的死跟我们没关系。烟姐,您要是怀疑谁,找警察说去。无凭无据的别拿我们出气!”
  不知道是谁起了头,一句话噎得我哑口无言。
  我笑笑,舌尖舔着牙根,尽量收敛眼底的歹毒,“散了吧。准点开工。”
  撂下话,我起身上楼。
  刚拐进走廊,手机响了起来,是阿彪打来的电话。
  说是蒋嗣汶安排我处理黎思思的后事,往风光里办。
  我点头, 哪里敢违抗。
  挂上电话,我靠着走廊的软包墙壁,心底多少有些唏嘘。
  一年多前,黎思思是被我带进这个门的。
  据她说,她是父母双亡,还有个在念书的弟弟,急需用钱,不得已才干这一行的。
  这种鬼话我早特么听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
  我不在乎。
  反正进门做这行,谁还在乎她以前干什么的,只要长得好看,能抓住客人的心,能给我赚钱就行。
  我不在乎黎思思的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死了,我总得知道她怎么死的,才能怎么安排后事。
  收拾好了情绪,我打算安排完工作回她的更衣室看看,没准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刚挺起腰,远远地就看到侍应生一路小跑着往我这边来。
  “烟姐!”
  对方气喘吁吁,弄得我以为是警察上门来扫黄了。
  “舌头捋直了!”我剜他。
  侍应生说,“烟姐,有客人要叫黎思思出台。”
  “告诉他,黎思思死了!”
  “我说了,对方不信。说今天非得要见着她,不然就……”
  “不然什么?”我性子急躁,早就被他说半句留半句的大舌头给气个半死。
  “不然……就让您出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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