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达自己多伤心,谢莞晨昏定省的时候,带着盛哥儿去给范氏请安,瞧着她双眼微红,眼带血丝,一看就狠狠哭过的样子。
范氏就知道,怎么会有人不在乎自己的丈夫。
就算阿逸那孩子做出了事情,作为妻子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她想和离,也不过是威胁手段,她还是太在意阿逸了。
在意好啊!
这样才能安心的留在国公府,才愿意为阿逸拿出御赐金卷,保住燕国公府百年显赫荣华。
一想到燕国公府要被降爵,范氏便焦躁。
看见谢莞红肿的双眼,就算她处理了,还是看得出来,没少为阿逸哭。
知道谢莞的心思,范氏心里稳了,面上却一副仁善婆母的样子:“莞莞,是燕国公府对不起你,等那个逆子回来,娘便狠狠的惩罚他。”
“你放心,有娘在,绝不会让他继续犯浑。”范氏一口一个孽障,逆子,不过是过过嘴瘾,在她心里,崔逸是宝贝疙瘩。
她心知肚明,儿子也是为了国公府好。
否则那样粗俗低贱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她儿子。
上辈子的谢莞,若不是被逼疯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个婆母的真正心思,还以为她当真对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把她当女儿,当媳妇。
后来才知道,都是假的。
范氏想要的不过是她手上的御赐金卷,娶她也是想保住燕国公府的爵位。
后来谢莞拿出来,听见范氏和崔逸的对话,才知道从一开始求娶自己,就打着吃绝户的心思。
至于崔逸后来做的那些,都只是做给世人和自己看,他的努力,都是假的。
他真正爱的,是叶嘉月那个穿越女。
娶自己,不过是保住国公府爵位的垫脚石。
知道范氏的心思后,谢莞早就不会对范氏真心,她可不想再伤一次。
她的好好谋划一下,如何才能和盛哥儿脱离这个泥潭,远离算计他们母子的恶人。
想明白这点,谢莞一脸委屈的扑在范氏膝盖上,呜呜的哭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她是女子,眼泪用好了,便是最好的利器。
“母亲!”谢莞哭泣。
盛哥儿见状,豆大的眼泪滚落,张嘴哇哇哭:“娘.....娘.......”
“哎哟,盛哥儿别哭了,快来祖母这儿,我的乖孙哦,可别哭坏了眼睛!”
范氏一边哄着大哭的盛哥儿,一边安抚谢莞:“莞莞受委屈了,都怪那个逆子,我做错了什么,怎么生了一个这样的孽障,蔡嬷嬷,去把人叫回来,他要是不回来,一辈子别入国公府的门。”
蔡嬷嬷点头,就要出去叫人。
谁知道才走出松鹤院,就看见匆匆而来得让人,蔡嬷嬷拍了一下大腿,立马道:“小公爷可算回来了,少夫人和小公子正在松鹤院哭呢,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夫人这会儿正生气呢!”
崔逸脸色微变,想到了什么,点点头:“有劳蔡嬷嬷了,我这就去认错。”
崔逸一入松鹤院,听着呜呜的哭声,他看了眼趴在他娘膝盖上的谢莞,还有身边张嘴哇哇大哭,根本哄不住的小豆丁,想来就是他的儿子盛哥儿。
这个孩子,他知道。
从怀孕,到生产,以及周岁,他都收到了信。
却一直没回来。就是为了晾着谢莞。
他新婚没几个月,便几次在谢莞面前说了一下国公府的困境,谢莞温柔小意的安抚他还年轻,肯定能做出一番成绩,保住国公府的爵位。
丝毫不提她的御赐金卷,惹得崔逸不快,和她娘商量后,一来确实想抱着试一试,看能不能建功立业。
二来也是惩罚谢莞这个不听话的女人,都成了燕国公府的女人,竟然还不愿意为燕国公府出力。
所以,崔逸在谢莞对他最痴迷依恋的时候,决定出远门一趟,打着建功立业,挣功勋的目的,离开京城,把人丢在燕国公府独守空房。
怕筹码不够,离开那段时间,可没少和她亲香,果然没两个月,便传出怀孕的消息。
范氏借着她怀孕,心疼在外的儿子,言语间没少在谢莞面前提起崔逸为了国公府爵位费心,在外吃苦受罪,希望谢莞能在怀孕后,有了崔家的骨肉,心向着崔家,拿出金卷。
谁知道,她就是不提金卷的事情,就算生产那么危险的时候,也只是咬牙忍着,丝毫不松口。
范氏私下没少说谢莞心狠冷情,想着让崔逸回京城,再想想别的法子,谁知道出门一趟,玩疯了的崔逸,乐不思蜀。
也接受不了谢莞对她的爱不够纯粹,故意拖着不回,直到他意外落水,被穿来没几天的叶嘉月救了后,知道叶嘉月的秘密后,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便带着叶嘉月回京城,闹得这三日,家宅不宁。
此时看着趴伏在他娘膝上,弱小可怜无助,委屈伤心哭泣的谢莞,崔逸只觉得痛快,原来,你也是有心的,还以为你真的不在意呢!
压下眼中得意的光芒,崔逸和范氏对视一眼,母子俩培养出来的默契,让他知道该如何做。
崔逸咚的一声,跪在范氏面前:“娘,不孝儿回来认错了!”
“混账!”范氏看着儿子一张帅脸都是指甲伤痕,气得脸都绿了。
之前听蔡嬷嬷说他被那个贱人给抓伤了脸,这会儿一看,才知道多触目惊心。
这脸,她都舍不得伤一点,却被一个贱人抓伤。
崔逸察觉他娘的不满,当即认错道:“娘息怒,儿子已经把人送到国公府外,不会再把人带回来碍眼。”
“那样的贱人,就该踢出京城了事,你竟然还想养着她。”范氏气得直接给了崔逸几巴掌,主要是打给谢莞看的。
要是以前,谢莞肯定拦着,要么挡在崔逸面前。
今日知道是他们母子做戏,谢莞只在混乱中,抱着哭泣的儿子,把人护在怀里,任由国公夫人的巴掌落下。
唱戏的母子,在谢莞看过来的时候,见她没有求情阻拦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唱下去,范氏忍着心疼,对着崔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打的手疼了,谢莞才假惺惺的抱着国范氏的腰。
她还想在国公府过日子,就不能太过分,该配合他们的表演,不能视而不见:“娘够了,夫君也是被贱人迷惑,只要他和那个贱人一刀两断,娘便原谅他吧!”
他舍得一刀两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