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你还好吗?”
“你听到就应我一声。”
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青春期的沙哑,阮酒纤长浓黑的睫毛狠狠一颤,干涩到发白的唇瓣扯动一下。
外面说话的人是阮酒的堂哥阮寰宇,阮霏的双胞胎哥哥。
也是大伯一家唯一一个没有对她露出过半分恶意的人。
“咳咳……”阮酒忍着身上的剧痛,缓缓挪动到门口。
她费力得敲了敲门,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门外的人道:“我、在。”
嗓音仿佛蚊子一般,小得可怜。
虚弱中透着无力。
阮寰宇听见里面传来的敲门声,眸光顿时一亮,“阮酒,你还好吧?”
“阮酒,对不起啊,我替我妈道歉。”
他愧疚得挠了挠头。
他昨天晚上在朋友家打游戏,今天回家后才得知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阮酒在他们家吃了很多苦,这次的确是他母亲太过分了。
想到这些,阮寰宇垂下眸子,眼底满是愧疚。
对不起?
阮酒扯了扯唇角,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讽刺。
她换了个姿势,靠在门上,嗓音带着虚弱的喘息。
“你的道歉,有用吗?”
想到自家老妈和妹妹做的事情,阮寰宇羞愤难当。
他手足无措得望着紧闭的房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想撞开房门的时候,阮酒突然开口道:“阮寰宇,帮我个忙”。
阮寰宇连忙打起精神。
阮酒一字一顿,狠狠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隔壁储物间有一个木盒子,里面有一张名片,打给他。”
九年前,父亲的葬礼上,有个少年递给了她一张名片。
他说:“如果遇到困难,就打这个电话。有人会来帮你。”
阮酒苦涩地扯了扯唇角。
她已经和徐芝兰撕破脸了。
按照她对阮苍和徐芝兰的了解,房产证和赔偿款他们根本没打算还给她。
她必须要把爸爸用命换回来的东西拿回来。
她不想再等了,成年了又怎样?
那群人还是会有无数理由等着她。
那张九年前的名片,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只是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换号码。
……
阮酒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阁楼。
入眼的是一抹刺眼的白,鼻息之间充斥着刺鼻难闻的消毒水味。
徐芝兰绝对不会那么好心,送她来医院。
所以……是那个人吗?
阮酒从床上坐起来,却不小心扯动了头上的伤口。
她倒吸一口凉气,指尖轻轻碰了碰。
伤口已经上了药,绷带在头上缠了好几圈。
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昭示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
她似乎赌对了。
“这位小姐,你醒了?”
护士照例来巡房,就见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的小姑娘终于醒了。
她快步走上前来,朝着阮酒伸出手。
阮酒条件反射向后躲了躲,望向小护士的眼底藏着一丝警惕。
小护士见状,瞬间母性大发,“你别怕,这里是医院,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小姑娘,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满身是血,头被人打伤了,伤口里还藏着玻璃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