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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神色却仍然冷淡,“以后别浪费时间做这些了。”
  夏初浅浅一笑:“怎么是浪费时间呢,没什么比你重要,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需要,我就在。”
  她说的很肯定,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全都是他的影子。
  贺临川忽然心头发痒。
  哪怕再不愿意承认,可他最近好几次的情绪波动,居然都是因为她。
  之后,贺临川每天都很忙。
  忙着参加各种竞赛,每天都要学习到凌晨,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会觉得累。
  但他从来不会喊苦,只有夏初能从少年眼中的红血丝窥见他的疲惫。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去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
  每天利用吃饭休息的时间,帮他缓解疲惫。
  到了月底,贺临川又被安排要代表学校参加一场辩论赛。
  为此,他做了一周的准备。
  但兴许是过于疲累,导致在比赛的前一天感冒了,夏初担心的不得了,第二天跟着辩论队的大巴,带了慢慢一大包的药,像个随行家属一样,也一起去了比赛场地。
  贺临川要比赛,她也一直忙前忙后。
  又是给他打伞遮阳又是擦汗又是倒水。
  上场前,夏初给他吃了一粒药,语气里满是担心,“好像烧得更重要了,要不这场让替补上?”
  贺临川面无表情,“我已经到这儿了,还让替补上?”
  也猜到他不会答应,夏初只好叹了口气。
  好在第一场结束,贺临川虽然有些不适,但还是发挥的很好。
  他不是毫无自控能力的幼儿,更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这些年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能赢过哥哥,吃过不少苦。
  大概也只有夏初,会觉得他是个会被轻易碰碎的瓷器。
  第一场结束,到了午休时间。
  但是贺临川受生病影响,没什么胃口。
  夏初一言不发的跑了出去。
  半小时后,她才气喘吁吁的回到休息室。
  “我去外面的餐厅给你打包了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她动作很温柔,但面前的人无动于衷。
  贺临川在准备下午的比赛,连头都没抬,冷淡开口:“不用了,拿走。”
  夏初仍然温柔的劝着她,“可是你生病了,不吃东西怎么能行,就吃一点好不好?”
  贺临川彻底没了耐心,随手推了她一把,蹙眉道:“我说了我不吃。”
  虽然没用多大的力气,可夏初气喘吁吁的从饭店跑来这儿,本就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被这么一推,更是一个踉跄,手上的东西也没拿稳,滚烫的饭菜和汤全都尽数洒在了夏初身上。
  砰砰砰几声。
  是饭盒和人纷纷落地的声音。
  休息室其他人被响声吸引,也纷纷朝这边看来。
  夏初狼狈的躺在地上,裙子上沾满了油,手腕更是被烫得起了一大片的水泡。
  贺临川也没想到会这样,神色一变,刚要起身扶她,门口忽然传来老师的喊声。
  “同学们,下半场倒计时了,赶快来这儿集合!”
  所有人都往门口走去,路过夏初时,很多道异样的目光投在她身上。
  最终贺临川还是不愿耽误比赛,先行离开了。
  休息室很快只剩她一个人。
  手上灼热的痛感一阵阵传来,她低着头,眼尾早已经通红。
  不管再怎么忍,都忍不住心中的委屈。
  夏初蹲下身子,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盒子,一滴滴泪珠也从脸颊上落下。
  她流泪时总是安安静静的,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
  因为很早就失去了父母,知道没有人会哄自己,所以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脆弱。
  可是,她真的好难过。
  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的流下来,连胸口都闷闷的痛。
  ……
  辩论赛结束,贺临川的队伍毫无意外的赢了。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地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但是夏初也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在走廊上,无意听到其他同学讨论。
  “夏初也挺可怜的,我看她手都被烫成那样了,还忍着不敢叫出来。”
  “而且她一大早就忙前忙后,连口水都没喝,保姆都没她敬业。”
  “喜欢高岭之花不就是这种结果,她自愿的,怪谁?”
  这群人语气里也隐隐带着对夏初的轻视。
  贺临川停在原地,心情不上不下,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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