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陈家不知从何得到边境的具体消息,煽动了几家跟他一同南下避难。
顾延陵自然不肯,于是几家联合起来成立了一支杂牌军,想要冲出城去。
我从沈易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时,不由冷笑:“陈德禄这老东西向来会趋利避害,可国难当前,他竟只想着逃避,当真可笑!”
沈易脸色也冷,他淡淡开口:“姐姐,延王已让人带令去军营调兵了,我们要不要出手相助?”
我沉吟片刻,随即拍板下了决定:“带三百家丁去城门口守着,如非逼不得已不要跟对方兵戎相见。”
沈家参与此事,便是在明面上站在了顾延陵那边,在江北这一带,皇室的名声并不算好,如今行径,是会被人抵触和耻笑的。
看着沈易正要离去,我眉心猛然一突。
“等等。”我从蒲团上站起身来,一股不安的预感让我有些心惊肉跳。
沈易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拉住他手臂,轻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沈易脸上刚浮起不赞同的神情,便被我一句话堵了回去:“我担心你,不跟着我不放心,有家丁还有你,我不会有事的,听话。”
自从他年满十八之后,我便没有跟他有过什么亲密举动了。
我总把他当成个大人,他也如我愿的成为了撑起沈家的顶梁柱。
可在这种有关生死的事情面前,我依旧不能落俗将他当成孩子护在身后。
沈易抿了抿唇,看着我抓着他的那只手,终究还是开口:“好。”
江北城门处,我跟沈易到时,那里已是一片肃杀之色。
百姓尽皆被驱散开,城门紧闭,顾延陵立于城门之前,脸上淡漠如冰。
他对面的陈家家主叫嚣着:“延王,我等要出城你不让,非要我们在这里等死吗?”
顾延陵冷冷开口:“如今局势瞬息万变,你此举乃是扰乱民心,有本王在,有江北军在,区区蛮夷何足为惧?”
“倒是你,陈德禄,你倒是跟本王说说,前日你送出城的外族信件,是给谁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原本被陈德禄说动的家主皆是惊惧的看着他。
“陈德禄,什么外族信件?”
“妈的,你把老子蛊惑到这里,你竟然跟外族有联系?”
“陈家主,你快解释一句,可不要让我等蒙冤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喊着,我却瞧见陈德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心里凉了一瞬,这老贼只怕真是个有反心的。
就在我这样想着时,陈德禄突然朝我这边看过来,他目光一顿,随即开口。
“沈家主,你带着家丁来,是想阻拦我等吗?”
沈易策马上前一步,冷声道:“陈老爷,我们家主只是来看看热闹,我担心她的安全,带着家丁保护她,有什么问题?”
陈德禄一噎,随即他嘿嘿笑了两声。
“沈易小子,你倒是对这个姐姐忠心耿耿,延王凭一封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件便想将我钉在谋反的柱子上,那我倒想问问延王。”
他声音猛然高了几个度,厉声道:“从前沈家主被皇上封为太子妃,为何延王将你跟她的情事瞒的死死的,你是不是与延王一起合谋如何谋逆呢?”
顾延陵眼中风暴骤起,我攥着缰绳的手也瞬间凉透。
陈德禄,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看着周围百姓看顾延陵的眼神都有了怀疑,也毫不客气的对我指指点点,我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我tຊ跟顾延陵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过杀头的下场。
我紧紧捏着缰绳,粗糙的手感磨得我手心生疼。
我背上渗出冷汗,可眼下也由不得我过多犹豫,我冷声开口:“陈家主,以一场花边韵事来转移你通敌叛国的真相,还真是好本事!”
我话落音,一只利箭直直从城楼上射下,带着十足的力道钉在陈德禄马蹄前的地上。
马匹受了惊,仰天长啸,险些将陈德禄从马背上摔下来。
顾延陵冷戾开口:“诸位,看看你们要跟随的陈家人,究竟是个什么德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