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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心思?”蛕
  “我是真心把你当弟弟疼爱的!”
  魏紫喊完这句话,委屈的什么似的,转头趴到床榻上嘤嘤啜泣。
  她两辈子也没有过家人。
  这辈子,萧凤仙对她好,她便也愿意待他好,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段时间以来,萧凤仙教她写字、教她赚钱,她心里感激的什么似的,虽然没有血缘,但渐渐的也就拿他当做亲弟弟看待。
  可是今天……
  他竟然说她是在利用他!
  她怎能不委屈!蛕
  闺房里,只剩小寡妇的抽噎声。
  萧凤仙透过轻纱屏风望去,她趴在里间的床榻上,身段纤细袅娜,双肩轻颤,泪水把手怕都打湿了。
  他双拳紧握,狐狸眼渐渐发红。
  一颗心,早已沉底,埋在道不尽的莫名失望里。
  说什么把他当成弟弟疼爱……
  真可笑,难道他缺她这一个姐姐吗?!
  他声音晦涩:“我才不要当你的弟弟。”蛕
  屏风后传出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终究是我不配,你前程锦绣,将来迟早权倾天下,而我只不过是个乡下出来的寡妇,连字都写不好,我哪里配拿你当弟弟?!你是王侯将相,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寡妇,这段时间蒙你照顾,是我上辈子积福!”
  萧凤仙心乱如麻。
  他从来没有因为魏紫的出身,而瞧不起她过。
  他脾气上来,道:“你要这样闹,我就走了。”
  魏紫脾气也倔:“你走!”
  萧凤仙拔腿就走。
  魏紫从床榻上坐起身,透过轻纱屏风,见他当真头也不回地走了,拿小手帕捂住脸又开始哭。蛕
  萧凤仙回到书斋,抬手掀翻了桌案。
  站了片刻,他沉声:“南烛!”
  南烛悄没生息地出现:“少主?”
  “准备车马,去颍川。”
  颍川水系繁多,他在那边有不少漕运生意等待开发。
  南烛瞟了眼对窗的闺房。
  其实那些生意也没什么要紧,叫手下去谈就是了,他家少主金尊玉贵,何必车马劳顿亲自跑一趟?蛕
  想来,是和那寡妇吵架的缘故。
  出去散散心,见识见识颍川那些水灵灵的姑娘,也好。
  他家少主身份贵重,将来总不能和一个寡妇结成连理吧!
  成什么体统!
  时节多雨。
  到夜里,魏紫坐在窗边练字,却忍不住透过窗纱,频频望向对面。
  小书斋黑黢黢的,他不在。蛕
  她收回视线,茫然地盯着宣纸,直到墨珠顺着毛笔笔尖在纸上滴落洇开,她才匆忙回过神,心不在焉地继续练字。
  临近端午。
  萧凤仙接连多日没有现身。
  按照陵州的习俗,端午节要戴五彩手绳,用青白红黑黄五种颜色的丝带编织而成,手绳遇水化龙,在端午节落第一场雨的时候,把手绳扔到雨里飘走,不仅可以带走身上不好的东西,还能冲走烦恼和忧愁,给人带来一年的好运。
  魏紫花了心思,编了两条精致的五彩手绳。
  她戴上一条,紧紧捏着另一条,望了眼对窗的小书斋。
  快要过节了,可那人还没有回来。蛕
  ……
  今天要评选最佳婆婆和最佳儿媳。
  夫子庙前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
  邢氏为了五十两纹银,带着魏紫兴冲冲赶来参加比赛,除了她们,还有二十对婆媳报名参加,陈县令携夫人亲自到场观看,据说是要与民同乐。
  主持比赛的是鹊桥仙的老板玉合欢,以及——
  魏紫惊奇地注视台上,容兄弟居然也来主持比赛!
  是了,他是凤记商行的少东家,今天的比赛也有凤记商行的赞助在里面,更何况他本人能说会道又擅长随机应变,干这种事定然很在行。蛕
  第一关是“相知”。
  比的是婆媳之间的了解度。
  玉合欢摇着织金团扇,脆声道:“请诸位落座,分别在纸上写出对方最喜欢的食物、颜色、兴趣爱好。”
  魏紫侍奉了邢氏这么多年,对她还是很了解的,因此很快答完。
  容嘉荣握着羽扇,笑眯眯地阅读她的答卷:“萧老夫人最喜欢的食物是炸鸡,最喜欢的颜色是粉红色,兴趣爱好是跟府里的婆子们吃酒赌钱,喜欢赌输了耍赖不给钱。看来魏姑娘是个孝顺的儿媳妇,全都答对了呢。”
  围观百姓哄堂大笑。
  邢氏臊得满面通红。蛕
  鬼知道这场比赛会当众阅读答卷,真是丢死人了!
  到她回答,她却答不出魏紫的任何喜好。
  眼看自己这一组拿了最低分,她忍不住举手抗议:“天底下都是儿媳妇伺候婆婆的,哪有婆婆花时间去了解儿媳妇的?!难不成我还得管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评委席上,陈县令一家和师爷一家tຊ商议片刻,纷纷举起“抗议无效”的牌子,气的邢氏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第二关是“你画我猜”。
  其他婆媳心有灵犀,轻而易举就能猜出对方画的是什么。
  临到魏紫和邢氏,魏紫看见考题是四字成语“鸡飞蛋打”,暗道这题可真是太简单了,于是在纸上画了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鸡,又在小鸡下方画了一颗打碎的鸡蛋。蛕
  邢氏死活想不出来这是什么成语。
  眼看时间快到了,她灵光一闪:“破……破壳小鸡?”
  魏紫:“……”
  破壳小鸡……
  似乎和她的画也很贴切?
  “神他妈破壳小鸡!”容嘉荣大笑,“萧老夫人,答案是鸡飞蛋打!”
  邢氏老脸羞得通红,使劲儿瞪了眼魏紫:“你给我画仔细些!”蛕
  接着是“飞龙在天”。
  魏紫画了云朵和一条龙,按照邢氏的要求,又仔细添上鳞片,最后郑重其事的给龙画上几个龙爪。
  邢氏拍掌:“这个简单,必定是画蛇添足!”
  魏紫委屈:“婆婆,我画的不是蛇,是龙,是飞龙在天。”
  邢氏:“……”
  那歪歪扭扭的东西,能是龙?!
  她气的把画纸丢在魏紫的脸上,从桌上探过半个身子,抬手想抽魏紫耳光:“你画的是个什么东西!”蛕
  玉合欢的丫鬟连忙赶过来拉开她:“老夫人,您怎么打人呀?!”
  玉合欢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禁蹙眉。
  她当了两年媒人,遇见过无数难缠的婆母,却还没遇见过胆大包天到敢在人前对儿媳妇动手的!
  她呵斥道:“萧老夫人当众就敢对魏姑娘动手,可见私底下是何等凶悍模样!这场比赛您犯规了,我宣布,您直接淘汰出局。”
  邢氏大呼冤枉。
  然而陈县令等人纷纷举牌,赞成玉合欢的决定。
  邢氏不仅没能拿到五十两纹银的奖金,还得了个“最坏婆婆”的称号,被衙役毫不客气地拖走了。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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