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宁望见司徒禹的瞬间，立刻往后缩了几步。
“我怎么会在这？”
司徒禹望着俞宁担惊受怕的模样，抿了抿唇，轻声询问。
“你把眼睛换给萧鹤野了？”
俞宁未回话，只直直盯着司徒禹那张俊俏却冷然的脸。
司徒禹冷笑，眼里闪过一丝倔强：“你的眼睛是我治好的，你应该感谢我。”
俞宁眸色冷沉，质问道：“你们还在打萧鹤野的主意？”
司徒禹羽睫轻闪整张侧脸都精致到了极点，让人看了还想继续看下去。
可俞宁却只觉厌恶。
“我没有打萧鹤野的主意，我的主意一直在你的身上。”
说着，司徒禹伸手抚摸俞宁耳侧的发丝。
俞宁一怔，赶忙推开了司徒禹的手，冷睨着他的脸：“恶心。”
司徒禹也不恼，只意味深长地望着俞宁，半晌才起身开口：“凝烟，好好待在王府，等时机到了我就会带你去见他的。”
说完，司徒禹转身离去，留她一人在房。
……
另一边，丞相府。
萧鹤野气度翩翩正坐于大堂，勋羽站于后。
“大人，您不再寻凝烟姑娘了吗？”勋羽望着萧鹤野满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开口。
萧鹤野未回话，只朝身侧的丫鬟小玉问道：“近几日，公主可来过王府？”
“来过，这段时日公主时常跑来大闹，说一定要见到你。”
闻言，萧鹤野嘴角泛起几分笑意。
勋羽想再开口，门外却忽然传来皇帝贴身太监章公公的声音。
“请萧大人接旨！”
萧鹤野站起身，全府上下朝其叩拜。
章公公揭开金黄的圣旨，唇角颇有些得意之感：“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将月溪公主下降丞相萧鹤野，一切礼仪皆由礼部尚书与丞相府共同操持。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萧鹤野垂身半晌，许久才直起身子，接过圣旨：“臣接旨。”
许久，待宫中的人尽数离开。
勋羽才不明所以询问道：“大人，为何您还是答应了皇帝的赐婚？”
萧鹤野淡然一笑，眸色冷沉却闪过一丝泪意。
“我只想让她总有一天知道，她走了，便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勋羽有些欲言又止，可想起俞宁的叮嘱，最后没再说话。
……
南瑜国373年，上元节。
大婚之日。
萧府高挂喜节，每一处都是大红的灯笼，彩槛雕楹，华木珍果。
萧鹤野方将司徒月溪接回丞相府，就被勋羽拉至一处。
“大人，我有一事隐瞒，请大人责罚。”勋羽低头叩首。
萧鹤野困顿一瞬：“发生什么了？”
勋羽直起身，一双鹰目望着萧鹤野：“大人，三个月前为您捐赠眼睛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凝烟姑娘，她知道你一定不会肯她捐赠，所以才出此计。”
勋羽的话如一把刺扎入他的心口，鲜血不止。
半瞬心窒，萧鹤野才缓缓开口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对不起大人！”勋羽再垂身叩首，“勋羽答应了凝烟姑娘……”
萧鹤野再也听不见勋羽接下来的话，他脚步有些踉跄，身子不受控制地漂浮。
登时，侧身传来司徒禹的声音。
“凝烟，给萧大人送去新婚贺礼。”
萧鹤野闻声一怔，缓缓转过头去。
却正望见俞宁站于司徒禹身后，手里正端着一套金鹘头鬟，神色谦卑……
——下章复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