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突兀的铃声响起，楚青玄有些不舍得松开一只手。
“喂。”
“莫总，您之前叫我查的那件事已经确认了。那王医生说的那位沈小姐朋友其实根本就不存在，是、是沈小姐自己找的一个群演去糊弄王医生的，那群演我们也找到了。”
楚青玄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今天一天了解到的沈欣沄比他前十几年了解到的都多得多。
深吸一口气，强压胸腔中的怒火，楚青玄终于成功从鼻腔中挤出一个音节，他开始后悔刚刚说放过沈欣沄这一次了，这样的隐患留在身边，他不知道还会不会给慕寒烟造成威胁。
“还有，莫总……”助理顿了顿，“上次那个孟总也是沈小姐联系好的。”
沈欣沄！
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紧绷起下颌骨面上的肌肉，想起那天在酒店房间看见的场景，楚青玄只觉得心脏钝痛，连身体都轻微颤抖了两下。
“你怎么了？”小鹿般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担忧，“你生谁的气了吗？”
不会是她的吧？慕寒烟有些慌张，回想了一下，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
“没有，我没有生气。”在她面前怎么会生气？
“恩，那你笑一下。”手指触摸上楚青玄的嘴角，牵动着肌肉露出一个微笑。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陷害沈欣沄？
怎么会设计爬上自己的床呢？
楚青玄心里酸涩难忍，回想以前自己对慕寒烟的看法，懊恼、悔恨、心疼……种种情绪一起涌入胸腔。
现在他哪里笑得出来，扯出来的微笑比哭还难看。
扔下手机，紧紧地将人抱住，低头埋在慕寒烟颈侧，让鼻腔里充满对方的味道。
手臂力量太大了，慕寒烟感觉自己要被人抱得窒息了。
但是她没有挣扎，这样被需要的感觉，很好。
她伸出手，缓缓地将手掌附上男人的背部，“别伤心，啊！”
这个傻子，他不是伤心，而是心疼。心疼她的遭遇，还有他对她的冷漠。
肩膀上一片温湿，这温度瞬间传到慕寒烟的心脏，烫化了她冻结那个角落。
楚青玄哭了，他为什么要哭？
“你哭了吗？”
她学着楚青玄每晚哄自己睡觉的动作，轻轻拍打他的背脊。
“……没有。”他怎么可能会哭？他现在只不过是多余的生理性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好吧。”慕寒烟心里好笑，他也会害羞的啊。
等缓好了心情，楚青玄终于抬起头，“今天晚了，我们睡觉吧。”
“恩，洗澡睡觉！”睡觉是最治愈的疗伤方式之一，每次她有什么不开心，睡一觉起来就好多了。
猛然听见洗澡二字，楚青玄喉头紧了一下，昨天晚上才洗了长达一小时的凉水澡，今天他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今天你自己洗澡好不好？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楚青玄眸色微沉，深深看了她两眼。
慕寒烟有些失望地点点头，“那好吧。”
长出一口气，楚青玄终于放下了心，还好，还能继续当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