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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贝是南漪养的猫。
  “澳洲人口基数小,医生缺少临床经验,很多国内的常见病在这是罕见病,遇上不确定的查查资料也正常。” 她边涮毛肚边搭话,顺便给吴小言也夹了一片。
  吴小言吃完毛肚,终于想起来正经事,“话说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头疼?”
  南漪揉了揉脖子,缓慢活动几下,“不知道啊,而且是偏头痛,哪阵跟针扎似的。” 她想到什么,“要不我去同仁堂买点天麻吃吧。”
  吴小言眨了眨眼睛,漂亮的“妈生”假睫毛跟着扑扇几下,“天麻?”
  南漪点头。不都这么说么,天麻治头痛。
  天麻丸、天麻茶、天麻炖鸡,就算不了解中药也耳濡目染。
  “你还是先去看看中医吧,别自己在家里瞎折腾。” 吴小言让服务员续酸梅汤,随口跟了句,“别跟‘神农’向野似的。”
  这个名字和牛肉丸一起落入红锅中。
  “你小心点啊南姐,溅我一身。”
  南漪道歉,给吴小言递过去纸巾,无奈用筷子夹了两下空气,吐槽:“这牛肉丸也太滑了。”
  吴小言赶紧低头检查衣服,在确认自己新买的Gucci没有遭殃后看向对面,指了指南漪的白色T恤。
  南漪扁扁嘴,拿餐巾纸印了印胸口鲜艳的油渍,叹气。
  “墨菲定律诚不欺我。”
  “我看也是。”
  于是她们怪起墨菲来,没人去怪向野。
  也许是因为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在她们生活中。即便南漪和向野已经分手三年。
  “分手可以做朋友”,这句屁话在他们身上展示得淋漓尽致。
  就连当初两人分开都是一个潇洒,一个体面,让身边的朋友直呼好家伙。
  南漪说,成年人的世界就该充满peace and love,没缘分就要好聚好散。
  “我突然想到之前咱们一起去camping,” 吴小言笑着回忆某段往事,“就是向野被毒虫咬了那次,咱们都说赶紧去看看GP,他说什么都不去,非要网上查了自己敷药。不过现在看看倒是有先见之明,澳洲GP就是不靠谱。”
  南漪当然记得那次,向野露营回来腿上就肿了一个大包。当时有人说是毒蚊子,有人说是蜘蛛。虽说蜘蛛是澳洲很常见的生物,但是一听到可能是被它咬了一口还是浑身打颤。于是所有人都对向野的伤势很是担心,除了他自己。
  那人从头到尾都跟个没事人一样,秉承“要是被毒蜘蛛咬了我早就没命了”的理论,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他仿佛尝遍百草的神农,把药店能买到的所有消肿外涂药膏都买了,挨个往自己腿上试,最后折腾了小半个月才消肿,好在没其他后遗症,却给他留下了“神农向野”这个称号。
  那件事很快变成朋友间的饭后笑料,只有南漪回想时心有余悸。如同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就会想起小时候被预防针支配的恐惧。有些事情即便时过境迁仍会在心里留下痕迹。但也只是一瞬间,没有哪个大人打预防针时会嚎啕大哭的。
  况且那人都回国这么久了,她只是跟闺蜜闲聊时提几句前任而已,也不代表什么嘛。
  “他这人就是这样,神经比较大条。” 南漪还在替前任开解,“不过咱们小时候谁没做过几件疯事呢。”
  “也是。对了,向野打算回来了,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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