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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黓轻笑一声。
“赌什么?”
“如果开业当天不会有我说的这种场景,那我就绝对不会再去凌音坊。反之,如果我做到了,那你就不能在拒绝我去凌音坊听曲!”
韩安白这话一出,裴玄黓上下看了看韩安白。
“你是觉得我傻吗?你本来就答应了我不去,现在这个赌约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韩安白在心里偷偷啧了一声。可惜。没忽悠到。
于是她重新改了一下,“那,这样吧。如果我说的场景出现不了,就让搬运工再帮你写一本如何?还是那样,所有收入全归你。”
裴玄黓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个赌注可真大呀。他问,“那如果你做到了呢?”
“我如果做到了,还是那句话,你不拦着我去听曲就好。”
裴玄黓没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盯着韩安白。
“那又该如何保证你只是去听曲呢?”
韩安白不知道,裴玄黓一直派人盯着她。
但裴玄黓自已可不能说漏嘴。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韩安白的要求岂不是明晃晃的往自已头顶扣绿帽子。
韩安白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十分兄弟义气的伸直胳膊,拍了拍裴玄黓的肩膀。
“这算什么事,你跟我一块儿去。面对面盯着我,这样行了吧?”
裴玄黓:“……”
他觉得不太行。
他活了这20年从来没去过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荒唐,哪有夫妻俩一块儿去听曲的。被人知道还不得笑死……”
裴玄黓一想到如果他真的跟韩安白一块儿大大咧咧的踏进凌音坊。
那他可以保证第2天整个京城都是他俩的风言风语。
要是被他爹知道这件事儿。
估计他爹能拿着长枪捅他几个窟窿。
韩安白上下打量着裴玄黓,那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一点儿怀疑跟不屑。
仿佛在说,你是不是不行啊?
连凌音坊都不敢去?
你这个乡巴佬,听个曲子都不敢。
裴玄黓被韩安白的眼神盯的嘴角抽了抽。
韩安白叹了一口气,感慨的说,“裴中郎将,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再说了,我又不是让你去嫖,又不是让你去招妓。有啥抹不开面的……”
这话听到裴玄黓,嘴角更抽抽了。
他不知道其她人的妻子是什么样的。
他只知道他娶的这个夫人可真是不拘小节。
哪儿有撺掇着自已的丈夫去这种地方的?
“你就不怕我入了这烟花之地就再也出不来了?到时候府上给你添几个妹妹,你怕是要气死吧?”
裴玄黓说出这话,倒是让韩安白愣了一下。
两个人之间没什么感情,她倒是不在乎裴玄黓纳什么小妾,找什么小三小四。
但假如两人以后日久生情了呢?
万一这个裴中郎将人品不大行,非得霸王硬上弓,跟她发生点什么?
一想到倘若裴玄黓从那什么小四小五房里出来又找自已。
韩安白就恶心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街上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
旁边儿的土兵还扯着嗓子喊着各种活动,给人解疑答惑。
而韩安白跟裴玄黓这块地方仿佛按下的暂停键。
时间,空间都有一时间有点儿沉默,寂静。
韩安白慢慢放下了嘴角,不再像刚刚那么嬉皮笑脸。
她抬起头盯着裴玄黓,仿佛想从他厚厚的面具底下看到裴玄黓的神情。
可惜实在看不出什么。
于是韩安白只能认真的说,“裴中郎将。既然你说了这话,那我不得不提几句。我这人爱干净,如果一个男人脏了的话,我是不会再看他一眼的。”
韩安白这话声音不大,但裴玄黓却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的脏了是什么意思?”裴玄黓问。
“我的意思是,我不接受跟其他人共事一夫。我讨厌脏了的胡瓜。如果之后你有什么喜欢的人,你可以告诉我,无论是和离还是我休了你,咱们都可以商量。你没必要背着我在外边养什么外室。”
裴玄黓被韩安白这段话说的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这么一个女人怎么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脏了的胡瓜。
什么玩意儿?
满嘴污言秽语。
而且韩安白的这个观念让他觉得有点稀奇。
别说在京城这种地方,就算是其它偏僻的乡野。
一个男人左拥右抱,这种事情还是很常见的。
只要男人能够养得起,无论养几个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而且韩安白的父亲,别看是通过他后娘才爬上来的,据裴玄黓知道的,就有几房妾室。
也就韩安白的后娘,管的比较严,才没闹出什么庶女庶子。
裴玄黓对纳妾这种事情倒没什么兴趣。
他自小在军营长大,对女人没多好奇。要不是皇上赐婚,他现在恐怕根本不会娶妻。
而且。
他父亲这辈子就娶了她娘亲一人。
两人琴瑟和睦,恩爱非常。如果不是他娘亲去世的早……
再说了。他娘亲去世这么多年,他爹也没想着续弦。
裴玄黓在他父亲的这种潜移默化下,没觉得这辈子只娶一个人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他凝神看着韩安白。看着韩安白那板正的小脸儿,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已。
随即笑道:“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韩大小姐是个什么人,恐怕全京城都知道。
你竟然会说你嫌脏。你竟然好意思开口说不让你的夫君纳妾?请问韩大小姐,你哪里来的底气?”
“不用你提醒我,我在京城人眼里是什么样的。我自已了解我自已。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可以等过段时间把我休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韩安白顿了顿,“我说这话只是给你提个醒,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藏着掖着。你愿意纳妾,你就纳。几房都无所谓。只要别牵扯我。”
裴玄黓盯着韩安白。感觉这个女人这话说的挺冷血的。
他冷笑一声,“你说这么多,目的究竟为何?”
韩安白眨了眨眼,然后轻笑了几声。
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介意多解释几句。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的好。
“裴中郎将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我所求,乃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裴中郎将确定自已做不到,那我们可以永远保持这样的君子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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