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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德胜着急地举起双手来,“鲁队长,我!请你们吃饭的是我陈德胜,是我私人行为。”
  鲁队长十分肯定地点头:“是,陈老同志的热情款待,让我们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温暖,相信陈家村的村民们不是欺师灭祖之徒。
  但是余妙音同志,她的建筑图纸,她的设计才华深深地折服了我们施工队所有人!我相信陈家村的建筑合作社在她的带领下一定会走出康庄大道!”
  梁书记鼓掌:“鲁队长慧眼识珠,我们相信在余妙音社长的带领下,合作社一定会越来越好!”
  他还请于余妙音说几句,这一次他绝不给陈德胜蹦跶的机会,将合作社社长的头衔摁死在余妙音的头上。
  余妙音看着陈德胜扭曲的老脸,果断地站在了鲁队长的面前,挡住了陈德胜的喷火的视线。
  “能成为合作社社长我感觉到非常荣幸,首先感谢大家的支持,在这里我要格外感谢陈德胜老同志的支持,人家不愧是当过书记的,觉悟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为了合作社,愿意自掏腰包为我们村的年轻人铺路!
  就凭着这一份付出,值得我们将热烈的掌声给到陈德胜老同志!”
  听着震耳欲聋的掌声,陈德胜强忍住没让余妙音赔他的猪!两头猪近四百元!他全喂了这帮忘恩负义的狗。
  余妙音压根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对的,陈德胜当书记时,为陈家族人为自己谋利的可远远不止两头猪。现在只是小小出一点血算什么?这日子还在后头呢。
  余妙音第一次作为领导演讲,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等结束讲话一个半小时后。
  “最后,大家不要忘记明天开始登记参加合作社的家庭户,参加合作社的家庭中有想要做学徒工也是明天报名,报名期限三天,过时不候!”
  余妙音说完,大家就议论开了。“还有,为了保证师父的教学治疗,每一个师父最多只带两个学生。先到先学,择优录取。”
  梁书记:“大家散了吧,都回家好好商量。”
  梁书记说完,头一个就找余妙音登记,“音音啊,给你阿远哥登记上,我出两百入股。”
  这几天梁远天天往工地跑,听到他爸头一个给他报名,他挠着头嘿嘿地笑着,“音音妹子,我要跟木工师傅学。”
  余妙音应了,“成,我跟鲁队长说一声,你先跟着学着,要是木工师傅觉得你不适合吃这碗饭就换个工种。”
  “成。”
  梁远爽快地应了,跟着鲁队长就去找木工师傅。
  木工只剩下一个名额了!有想学木工的也开始紧张了,不就是两百块钱的入股费吗?隔壁的瘸腿木工,就算是给两百块钱也不愿意收徒弟。
  陈东奎当即挤到了余妙音的跟前,“余社长,我也要学木工,我家也两百入股!”
  陈东奎可是老书记陈德胜的长子长孙,他这一出声,陈德胜的脸直接黑了。
  余妙音笑眯眯地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能做主吗?”
  “当然可以!两百块钱,我这就回家拿。”
  原本只是来凑热闹的村民们这回也忍不住上了心,他们都赶着回家商量要不要入股。
  只有陈家族人不慌不忙,就算有陈东奎这个逆子吵着喊着要入股,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族里决定怎么做他们就跟着怎么做。
  “陈良宵,你那前妻好像跟你离婚了,运气爆棚啊!这回还从族长的手里夺了社长这个位置。”
  自从陈良宵发达了后,陈家族人就有不少人上门借钱的,但是都被陈良宵给拒绝了。
  拒绝了几波上门借钱的,陈良宵借口去医院照顾陈曼曼就离开了村子。
  陈父也拿出了钱将陈家老宅的院墙又砌高了一些上面还插着不少碎玻璃渣子,生怕有人再爬墙。
  这就将陈家族人也得罪了,他们觉得陈良宵父子俩这么搞,就是嫌弃他们上门借钱。
  所以,见着陈良宵就忍不住阴阳怪气。
  “陈良宵没福气啊!余妙音刚刚说话那范儿,就特别有领导样子。让我站上去说半个小时,就算是有稿子我都会说得磕磕绊绊。”
  陈良宵冷哼一声,“谁知道是运气呢还是什么呢?离婚女人嘛,有的是资本跟男人谈条件。我听说工地里都是男人可是乱得很,什么临时夫妻啊小三小四多的是,走哪都是家。”
  陈良宵压根没压低声音,原本打算让自家男人去做学徒的女人们就有些迟疑了,别是学了手艺,人就也野了。
  施工队的听到陈良宵胡言乱语,一拳头就挥了过去!
  “你他娘的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施工队乱搞呢!我们是有人偷了你妈吗!”
  施工队的身强力壮,一个个都操着家伙,陈家族人也不敢真拦。
  陈良宵挨了几拳就开始求饶:“我错了,我刚就是胡说的过个嘴瘾,求求你们别打了。”
  “呸!软骨头还学长舌妇嚼舌根!下次再胡说八道,我把你舌头给剪了。”
  陈良宵忙捂着嘴摇头,“不说了,不说了。”
  等施工队的一松开他的手,陈良宵连滚带爬地跑了。
  余妙音看得捧腹:“丧家犬,屁股尿流。”
  鲁队长听村民们的议论,已经知道余妙音就是那丧家犬的前妻,“这婚离得好,你咋看上这么个玩意儿,娘们唧唧的。”
  余妙音:“年少不经事,眼太瞎。”
  鲁队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挺瞎。”
  ……
  有梁远和陈东奎打头阵,合作社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
  只是陈家却不太平。
  陈德胜不允许陈东奎加入合作社,扬言他要是敢加入合作社就将他赶出去!
  陈东奎不服闹着要分家!
  陈家村从未发生过孙子闹着要分家的,陈德胜咬牙才没让自己晕倒,将陈东奎夫妻俩分出去过。
  当晚,陈东奎就拿着两百块钱来找余妙音,“木工还有名额吗?”
  “我偷偷地给你留着呢。”
  陈东奎咧嘴笑,交了两百的入股金额。
  等第三天报名期限结束后,除了报名的学徒交了两百的入股金,除了陈家族人,其他家庭多多少少地都交了一些。
  让余妙音没想到的是,屈寡妇也拿出了两百元。
  屈寡妇是带着大丫一起来的,“余社长,你能不能帮我保密?这钱是当初大丫他爸生前偷摸地卖了野货攒的,我原本想要留着给大丫上学用的,但是东西越来越贵……”
  余妙音郑重地接过钱:“我向你保证,合作社会赚钱的!如果不能,这笔钱我会还你!”
  屈寡妇摇头,“这种事情哪有一本万利的,如果赚不了钱tຊ,我也愿赌服输。”
  她来之前想得很清楚,如果这笔钱打了水漂,她只能认命,认命地嫁个男人。
  余奶奶为了支持余妙音的事业,掏了六百。
  而陈今弛最多,入股了一千元。
  余妙音将所有钱都存入了银行里后,召开了全体社员会议。会议上,明确了一年一分红,每季度公布资金去向。
  账务透明公开,让交了钱的家庭都放心不少。
  至于学徒工们则是铆足了劲儿地跟着师傅干活,生怕表现不好给撸下去。
  合作社的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原本预期年后才能完结的工地,过年前半个月完工了。
  施工队做完了这个项目要去别地做,就带着村里的学徒工们走了。
  陈家村又归于平静。
  陈今弛搬新家那日,章家的亲戚早早地来了。
  因着这造房子的钱是章家人出的,陈家二老和陈家人都默默地在一旁,由着章家人招呼客人。
  吉时一到,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
  陈今弛抱着他的脸盆踏进了院门,章家的亲戚恭喜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宋雁芙激动地抹眼泪,“一转眼,阿弛都有自己的房子,现在就差个媳妇了。”
  陈奶奶也附和,将视线落在了正扶着余奶奶进门的余妙音上。“是啊,就差个能疼人的媳妇了。”
  原本陈奶奶见陈今弛带着余妙音来分家,还以为两人是成了。
  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余妙音成了什么社长,与陈今弛的关系也不温不火的。难不成是因为余妙音当上了社长,就看不上没工作的陈今弛了吗?!
  哼!要不是怕触了阿弛的霉头,她非得去得找余奶奶聊几句,问问他们家咋想的。
  因为陈今弛没请人,只有章陈二家人,再加上他的几个好兄弟,满打满算也就六桌人。
  宋雁芙亲自请了余妙音掌勺,余妙音一口答应了。
  就冲陈今弛帮她画图纸画了个通宵,她也会答应啊!
  陈今弛听说了后,嘴角翘了两天,余妙音甚至有一次经过陈今弛的身边时,听到他在哼歌。那种特别旖旎的情歌。
  唉,她要是能有个梦中情房,她也能大白天地唱情歌。
  陈今弛的好兄弟孙大海的媳妇叶芳听说了后,忙表示她和刘荷花也要来帮忙。
  自打在余家吃过一顿饭后,叶芳和刘荷花对余妙音的手艺十分推崇。每回烧肉都要请余妙音去指点指点,学费就是一大碗肉。
  余妙音很清楚两人的厨艺,特意交给了二人一人一道肉菜。
  叶芳差点儿将头摇掉了:“不行不行的,我们也就是在家里做做菜可以,哪能做得了席面呢?”
  余妙音安抚他俩:“其实你们做菜比我好吃多了,我也就胜在舍得放料,还有一些烹饪技巧。现在烹饪技巧我已经全部交给你们了,你们只要拿出平常的做饭水平来就成!”
  叶芳是个胆大的,听余妙音这么说,一咬牙:“那我们就试试!有音音妹子在旁边,总不至于将肉给煮砸了!就算煮砸了那也是肉!”
  余妙音点头安抚,“咸了加水加醋加糖,甜了加醋加辣,太酸加糖加料酒,总有应对方法的,不会煮砸了。”
  等到饭菜上桌时,叶芳和刘荷花特意去了前院偷瞧。
  不多会儿,她俩就兴冲冲地跑回来:“他们都说好吃,还问阿弛从哪儿请来的厨师!”
  谁想到了饭后,宋雁芙就找上了余妙音。
  “我就说你们本来就很棒!”
  余妙音乐呵呵地给二人竖起了大拇指,“其实你们可以考虑做乡厨接喜宴。”
  叶芳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你们的水平可比一般的乡厨好太多了!”
  正说着话,宋雁芙就来了厨房,招呼余妙音他们去吃饭。
  余妙音三人洗了手就跟着宋雁芙去了。
  叶芳和刘荷花被安排到了陈奶奶这一桌,将余妙音安排到了主人家那桌。
  只有陈今弛旁边有空位,余妙音也没有犹豫,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旁边。
  等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最近的一道菜,无意间一抬头就看到桌上的所有人都在看她?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余妙音看向陈今弛,疑惑地询问。
  陈今弛耳尖通红,“没东西,很干净。”
  余妙音又默默地扭头扫了一眼桌上的章家人,“那是不是我先动筷子了?”
  趁着余妙音扭头,陈今弛眯眼扫了一眼章家人:过分了啊。
  章家人收回了露骨的视线,章姨妈忙道:“都是自家人随意就行,我们是看我嫂子从哪儿带来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正好,我家老三刚大学毕业,小姑娘要不要考虑跟我家老三相亲啊。”
  章姨妈旁边的男生两股战战,他感受到了他的阿弛哥意味深长的视线,还有他妈拿他当试金石的决心。
  章姨妈让亲儿子挺直腰板给余妙音看看,“音音要是不嫌弃的话,一会儿饭后直接把相亲安排上!”
  “妈——”求求你给儿子一条生路吧!
  阿弛哥的眼神快刀死了您儿子了。
  章姨妈压根不在试金石儿子的生死,她还乐呵呵地朝陈今弛讨主意:“阿弛,你看你表弟跟音音配吗?”
  章姨妈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好外甥的眼刀子,神色自若地隔着一张大圆桌跟余妙音聊上了。“我家老三也是一个医学生,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只要余妙音点头,她就押着她家老三去相亲。
  哼,谁让她的好外甥矜持得不像个男人。不给点危机感,还当人家姑娘是大白菜呢,站着等他去拱。
  没等陈今弛开口,余妙音大大方方地拒绝了:“陈二哥的表弟一表人才又是大学生,哪用得着相亲。您可就等着他以后给您带回个大学生儿媳妇吧。”
  章姨妈爽朗大笑,“那我就承音音吉言了。来,姨妈也祝音音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谢谢章姨妈。”
  等吃完饭,余妙音扶着余奶奶赶紧跑了。生怕被热情洋溢的章姨妈拉去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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