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许小莹神采奕奕,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光,这束光比世界上所有绚丽的光芒都耀眼。
温欲晚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在这一刻被打动了。
这番说辞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这也曾是她的梦想。
从小到大她的人生道路都是温家暗地里为她铺好的。
该上什么样的学校,学习什么特长,和什么样的人当朋友,冥冥之中都被规划好了。
除了嫁给贺庭舟之前,她一声不吭的跑去国外当自媒体博主这件事是她自己的主意,除此之外,她没有靠自己完成过一件事。
这个工作室的出现燃烧了她的斗志。
总不能被人说是一无是处的草包吧,她也该学着去承担,去负责任的独立完成一件事。
“我决定投资你们。”
许小莹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她龇牙咧嘴,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做梦,是真的。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的抓着温欲晚的手,眼眶有点红,磕磕巴巴的问,“温小姐,你……你真的要投资我们吗?”
手被她攥着,温欲晚感觉骨头都快碎了,却又不忍心打破她激动的心情,强忍着说,“真的,等我回去拟一份合同,我们到时候再详谈。”
“好好好,我等您的消息。”许小莹这才注意到温欲晚拧起来的眉毛,低头看见她的手都被自己给捏红了,赶紧松开,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温小姐,是我太激动了,真对不起。”
温欲晚揉了揉手,微笑着摇摇头,“没事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许小莹忙不迭的送温欲晚下楼。
走出办公大楼,温欲晚立马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京城的天气干燥,风里好像都裹挟着火苗,烤得地面热气腾腾,她的脸也快烧起来了。
许小莹用手挡在额前,眯着眼睛问,“温小姐您要去哪?我帮您叫车。”
“我让司机来接就行。”温欲晚往后退了一步,躲在大楼的阴凉处,准备给司机打电话。
许小莹问道,“温小姐的司机从哪边过来啊?”
汀澜府的宾利限号了,温欲晚打算让司机李叔从老宅那边调车过来,她一边找电话一边说,“从江畔壹号过来。”
“那估计要等好一会。”许小莹低头看了眼时间,“这会高峰期还没过,您要是有急事现在坐地铁是最快的。”
温欲晚一愣。
她上次坐地铁是什么时候她都记不起来了。
忽然被许小莹提起,她来了兴趣。
“也行,那我就走啦,等我这边准备好了就会联系你。”
碰巧大楼的旁边就是地铁站,她和许小莹挥手告别,一路小跑到地铁站,完全tຊ忘记了自己脚上还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
地铁站的冷气很足,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琢磨着自己该去哪。
原本投资的钱她是想用贺庭舟的,可她现在心里膈应他,不愿用他的钱。
也不知道她的银行卡解冻没,思来想去还是给温砚卿打了电话。
“哥~你在忙吗?”
温砚卿听到温欲晚撒娇的声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好说话!找我什么事?”
“我的卡你解冻了没啊?”
“怎么?贺庭舟不给你钱花了?”温砚卿懒洋洋的问。
温欲晚哼了一声,“只是不想用他的钱,我要投资个工作室,想用自己的钱。”
“工作室?”温砚卿翻文件的手顿了一下,严肃的说,“你别给我胡闹,咱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可不允许你当散财童子。”
就知道温砚卿瞧不上她,为了达成目的,她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是贺庭舟给我找的项目,而且我就算再任性也不可能胡来的。”
一听是贺庭舟看中的项目,温砚卿的语气顿时好了很多,他沉默了一会,低笑道,“既然是你老公给你找的,那你就应该找他去。”
“你的卡是妈冻结的,她说要看你表现再决定要不要给你解冻。”
“温砚卿!”温欲晚听出他的意思了,怒喝了一声,气愤的质问,“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怎么老向着贺庭舟说话。”
“你肯定是我亲妹妹,但是这事你和我说不着,想要钱给妈打电话吧。”
还不等温欲晚后面的话说出口,温砚卿就把电话挂了。
温欲晚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小脾气瞬间爆发了,气冲冲的又给拨回去。
这再打回去,就只剩冰冷的提示音了。
温砚卿太了解她了,竟然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眼前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和文月华示弱,并保证以后不会绝不会再犯错误,并且听她唐僧念经一小时。
二,去找贺庭舟,顺便解决合同的事。
权衡之下,她只能暂时先把小性子收一收。
想清楚了,她查了查导航,坐上地铁。
地铁里人不少,温欲晚站了一路,足足有十几站,出了地铁站她还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才到贺氏集团楼下。
走进大楼的时候,她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脚后跟被鞋子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前台看见温欲晚,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恭敬的问,“太太是要找贺董吗?”
炎热的天气蒸得温欲晚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刚从温泉里出来似的,白里透粉,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前台的问题。
前台引着她到了专属电梯门口,刷卡后目送着她上去。
直到电梯一点点的升高,她才往回走。
心里不禁感叹,这名门闺秀长得就是漂亮,之前她关注过温欲晚的自媒体账号,高清镜头里那张脸就已经够精致的了。
没想到本人的模样更惊艳。
脸小头也小,身材比例一绝,胸以下全是腿,让她这个女人都快心动了。
沉浸在美女的美貌中,让她忘了通知上面的人。
温欲晚到了顶层,刚出电梯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前面的办公室里隐隐约约传出女人的哭声。
她脚步一顿。
这层楼只有一间办公室,就是贺庭舟的办公室。
低低的啜泣声隔着门她听着都可怜,还带着点娇哼,让人不禁怀疑门背后到底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