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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吊坠是个女孩子送的,她眼睛很漂亮,这么一看,和姐姐还有点像,”商炽看着她,一侧唇角勾起,“你也喜欢这种小挂饰么,以后我若见到好看的买来送你,只是你手上这个对我很重要,就不能给你了。”
  季吟兮审着人,不妨又被他撩了一下,把吊坠丢给他转身就走,离开时说:“如果你没什么其他想说的,那就这样吧,到了中午于姨会送来午饭给你,有事你找她就行。”
  “刚刚你还不是这么说的。”赶在她关门前,商炽开口。
  “说出口的话又不是每句都能当真,”季吟兮一只脚已迈出房门,回头直视他的眼,“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
  门缓缓从外关上,没有想象中气恼的“砰”声,像一颗蓄势多时的子弹沉默在枪膛。
  商炽望着闭紧的房门,揉着后肩的伤轻轻咝了口气,他拿过螃蟹吊坠,食指敲在蟹壳上:“都怪你,这回不好办了。”
  季吟兮为何在玉雕事业崭露头角时离开这个行业,他还没调查清楚。
  此外,这些日子他又多了桩更想知道的事,此事抽象、隐晦、无形无状、时淡时浓,他不仅弄不明白,甚至稍一细想心绪就乱作一团。
  昨夜在京城长街的冷风里,他才理出一点头绪,他想顺着这根线头抽丝剥茧。
  他有种直觉,待拨开层层迷雾,他会见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宝藏,哪怕不属于他,但看过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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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沉默的子弹会炸膛。
  季吟兮走出商炽的房间,心头一股无名火愈燃愈烈,这人倒是能编,看来之前告的那五天假,怕也是回家参加商老爷子的寿宴,“智障哥哥讨嫌被打”这种借口都想得出来,她居然还真信了。
  想起他的“智障哥哥”,季吟兮兀地记起又一桩事,自那天在碧海公馆推脱不过加了商静深的联系方式,对方以致歉为由约了她好几回,刚开始她还耐着性子礼貌回绝,说那杯红酒毕竟没真的泼到她身上,自己并没太放在心上。
  可商静深不光邀约的频率只增不减,日常无事时也会偶尔发消息过来,每每与母亲通话,褚语兰也总旁敲侧击打探她的感情状况,还时常“不经意”提到商静深并夸他几句,她再不明白便是傻子。
  这些日子她对商静深一直不冷不热,不冷是因为他们背后是商、季两个家族,关系错综,不太好闹僵;不热则是她真没那方面意思。
  商静深不知能不能感受到她的冷淡,但不懂知难而退是真的,就在这周二他又约了她一次。一味拒绝对两家关系不好,再者商静深一直拿那杯红酒说事,她不应约也显得小肚鸡肠,周二他邀约时她便没把拒绝的话说死,只推脱近来事多,待有空闲了可以一起吃顿饭。
  她原本还为此事苦恼,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应约,从他嘴里套一套商炽的情况。
  消息发过去,对方很快便有回复,两人的饭局定在星期日的晚上,市中心一家逼格很高的西餐厅。
  季吟兮其实不太爱吃西餐,也不怎么喜欢这种装逼的地方,但她没有表露,只在心里琢磨明日该怎么套他的话。
  傍晚商炽的烧退了,下来和她们一起吃晚餐,季老太太和于姨一个夹菜一个盛粥,只季吟兮一声不吭,甚至身体还朝远离商炽的方向略倾了倾。
  “阿行发这么高烧,你这做姐姐的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季吟兮伸手夹肉时,老太太抄起筷子敲她手腕,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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