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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找对方要,需要你给嫁妆。】
  明晓柔确定胡君山看清楚了,把纸条扔到了火盆里烧的一干二净,这才回头。
  “夫妻可比你等的那些靠山更可靠。”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行?”
  胡君山对于夫妻更可靠的话,不以为然,也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啧”明晓柔嫌弃的看了面前这个传说中有钱的胡家大少爷,果然是不知人间疾苦,“我只负责给你搭线,怎么把这根线变成靠山要靠你啊。”
  看着对方明显不服气的样子,明晓柔直接道“胡同志,你确实可以现在把我扔下自己找上门谈,但恕我直言,就凭你在这茶馆傻等了一个月,什么都没等到,甚至差点被揍死,你就不可能成功。”
  “那位乡下的男同志你也是见过的,你除了脸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你哪里比得过,要认清现实。”
  明晓柔本来想对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说要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但又觉得这是自己的筹码,还是要温柔一点。
  胡君山什么也没说,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茶馆,回到了家里。
  “回来了,君山,放弃吧,那些人恨不得和我们撇清关系,你收拾收拾东西,去西北吧。”
  躲在阴暗角落的人影听到开门的动静就开始浑身颤抖,仿佛来得都是魔鬼一般。
  曾经风光无比的胡家当家人,现在活的就像个过街老鼠,众叛亲离,唯一留下的孙子还因为他的看重,沦落到被父母抛弃,他活得就像个笑话。
  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将他送走,送的远远的,是福是祸就要看天命了。
  “爷爷,你认命了。”
  认命?胡荣生呐呐的点头,他认命了。
  胡君山勾起唇角,“可我不认,逆风翻盘,我要试试。”
  胡荣生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又不是没翻过,只不过被压的更厉害罢了。
  一开始他以为他要面对的只是蝼蚁而已,却没想到是借了国家的皮,狐假虎威的蝼蚁,现在他才是蝼蚁,对方是大树,蝼蚁撼大树,简直痴人说梦,这个世道太荒唐了。
  晚上
  月光下一道又细又长的影子,一瘸一拐的走着,速度倒是很快,没一会儿在巷子里一户门口停下,身手灵活的翻过墙。
  “胡君山?”
  养成生物钟,每天晚上这个点都出来上厕所的明晓柔愣愣的看着出现在院子里的人。
  胡君山把怀里的木匣子扔给了明晓柔,大摇大摆的打开后门走了。
  手里沉甸甸的,猜到是什么的明晓柔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下去,利索的关好门,吃力的捧着木匣子回到了房间。
  借着月光,打开就看到了满满的,排列整齐的小黄金,努力克制想要上嘴的冲动。
  要不是胡君山是块难啃的骨头,她真想贪污了算了,怪不得书上说财帛动人心,抱着沉甸甸的黄金,明晓柔这一晚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醒来就又财迷的数了一遍黄金,这才把东西藏在自己的小金库里,等待时机。
  这个时机很快就到了,看着李桑年那单薄的外套,明晓柔就知道她要准备出场了。
  上一次时岚给了李桑年一张大团结,明晓柔就十分凑巧的看到了。
  她本来是想上来献献殷勤,添点热茶,哪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那一刻,她福至心灵的就想到了零花钱,她妈就是这么给她爸发零花钱的。
  下了班又跑去国营饭店贿赂了点菜收钱的同志,明晓柔立马就懂了一切。
  这不就是在学校里花钱花吃的哄着她的男同学嘛,只不过在时主任这里掉了个个,真不愧是时主任。
  本来她还没有想到要当媒人牵线的,毕竟李桑年确实很不错,可耐不住胡君山天天往茶馆钻,看着那一张脸她能没想法嘛!
  只要想,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要是牵媒拉线成功,搭着时主任的关系进供销社,那得多美啊。
  最妙的是,这个想法刚出来,晚上她上个厕所的功夫,对方就主动送上门来了,不抓住机会,她就是个傻子,看看这离成功就差三步了。
  拆散乡下男同志,撮合胡同志,等待工作机会,完美!
  再说到时岚,盯着那张纸看了一下午,她把目光看向了“陆庭”两个字,这个人在日记本上出现的频率太高了。
  从时兰花的角度看就是丈夫谢齐年的战友,也是至交好友,时常接济她们母子四人,是个好人。
  时岚很明显就感受到了时兰花没说出来的意思,这个人可靠,有事可找。
  把纸张撕碎泡在茶杯里,确定字迹都糊了,这才一起倒进了垃圾桶,拿起上午写了两个字的材料,刷刷的写了起来。
  写完最后一个字,刚刚好离下班还有几分钟,她就开始再一次全副武装自己准备到点走人。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正常,就在摸鱼的时候悄然而过。
  中午下班的时候,时岚就在供销社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青年还是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衣着单薄,耳朵被冷风吹的通红,就这么笔直笔直的站在那,紧紧盯着供销社门口进出的人,看到时岚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起来。
  时岚笑着走过去,“你来了。”
  李桑年愣愣的点头,“你要工作,我就在这等你。”
  时岚点点头,对方这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在门口等着。
  “是我没和你说清楚,等了很久了吧,走我带你吃饭去。”
  时岚一边说一边牵住李桑年的手往自行车棚走,当然也就牵了一下,被人看到可是麻烦事,感受到对方像冰块一样的手,她就知道这人估计等了一上午,憨的还怪可爱的。
  把装了饭盒的布袋挂在车把手上,推着自行车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来。
  “怎么了?”
  “我,那个”李桑年吞吞吐吐,急得从脖子到脸整个红了,在时岚的视线下低声道,“我来了,我没后悔,不用吃饭。”
  又从裤兜里掏出什么塞到时岚手心里。
  看着手心里熟悉的大团结,时岚忍不住笑了出来。
  冬日,暖阳,美人笑靥如花。
  李桑年看着这幅画面,挪不开视线,心怦怦直跳,这个场景他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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