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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苏禾脸色突然变了,怕苏禾不情愿,一旁的姜棋摸着手腕上的镯子,附和说:“苏禾,这是两家长辈的意思。你是苏家的女儿,这么多年,苏家没能找到你有愧于你。不过,你也不能怨我们。是你外婆执意要跟苏家断了往来的。如今,你也算是认祖归宗。”
  说着,姜棋把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
  当着苏青山的面,把镯子戴在苏禾的手上,姜棋态度不冷也不淡,对苏禾说:“薄家在霖市的地位不一般,你要嫁的,是薄家的小公子。人长得不错,也大不了你几岁,你呀,嫁过去好好的享福就是了。”
  苏禾想说什么,被苏菲菲抢话。
  “苏禾,能嫁到薄家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脸白的跟个鬼一样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以为爸妈会虐待你啊?你收了苏家祖传的镯子,就表示你同意了这门亲事,不许反悔!”
  苏禾云里雾里。
  看着眼前苏家的一家三口人,莫名的,有些刺眼。
  很快,苏禾便想明白了。
  在苏青山威严又冷淡的目光中,苏禾抿抿唇,想取下手腕上的镯子,刚取下,结果不小心被苏菲菲怀里的猫扑过来撞了一下,镯子掉到地上,清脆的摔的粉碎。
  苏禾吓得双腿发软。
  耳边是苏菲菲饱含怒气的声音:“这可是苏家祖传的镯子,苏禾你竟然把它摔碎了!你知不知道这个镯子有多贵重,值多少钱,你打工一辈子也赔不起这个镯子的!”
  姜棋也是脸色变了变,脸上难看几分。
  她让苏菲菲别说话,看向苏禾,语气里透着不满和指责:“苏禾,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知道这镯子有多贵重吗?好了,既然给了你,摔了你也认了。等你嫁到薄家,今天你不小心摔了镯子的事就一笔勾销。想必你爸也不会生你的气。”
  苏禾眼睫一颤,喊:“爸……”
  这怎么能怪她,明明就是苏菲菲的猫冷不丁的突然扑向她,镯子才碰掉掉在地上的。刚开口要解释,苏青山不悦的摆摆手,让苏禾嘴里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苏青山板着脸,说:“就这么说定了。你姜姨说的没错,等你嫁到薄家我就不追究你摔了镯子这事。”
  苏禾想解释,可苏青山根本就不给机会。
  她颤抖着蹲下身体小心翼翼把碎镯子捡起来,起身看着苏青山,这个有着血缘却没有感情的人,“爸,这算是交易吗?”
  苏青山一愣。
  苏禾有自己的立场,她说:“我不想嫁,我也没想过嫁人。如果你让我回来的目的就是交易,恐怕让你失望了。”
  这是真心话。
  是,她是很缺钱,可她不想拿自己去做交易。
  薄家那个人是谁她都不知道,苏禾不傻。豪门的关系复杂,作为在外婆身边长大的普通人,她虽然看不透,却知道。真要是薄家那个人有说的那么好,既然是薄家和苏家联姻,那么,为什么是她,而不是让苏菲菲嫁呢?
  苏菲菲是苏家的掌上明珠。
  她不才应该是那个门当户对的人吗?
  听到苏禾拒绝,姜棋冷脸,接话说:“别说的这么难听,薄家是什么人,不是谁想嫁就能嫁进去的,一般人还没这个机会。苏禾,你外婆的命可是掌握在你手里,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失去你外婆?”
  姜棋看了一眼苏青山,继续说:“苏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况你外婆的情况,每天需要大笔费用。你是苏家的女儿,也是菲菲的姐姐,家族联姻,自然姐姐是要先嫁人的。”
  苏菲菲说:“苏禾,你自己考虑清楚。”
  她走到苏青山旁边,撒娇的伸手抱着苏青山胳膊,柔柔音说:“爸,你看看这个苏禾,有些不识好歹了。你都把她外婆接过来安排最好的医院,结果苏禾却不愿意。她不愿意就算了,她自己的外婆,我们苏家凭什么帮她呀,让她自己想办法筹钱呗。”
  苏青山没反驳什么,看眼手表,说:“禾禾,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外婆还有场手术要做,费用很高。救不救,就看你了。”
  苏禾心不在焉的回到小花园后的杂货房。
  经过玫瑰园,一个年纪不大的佣人叫住苏禾,偷偷告诉她:“大小姐,你可别傻乎乎的上当。薄家小公子是二小姐的未婚夫,联姻对象也是二小姐。二小姐不愿意,想让你代替她嫁过去呢。”
  苏禾一愣。
  她问:“那个薄家小公子多大?”
  “二十五吧。”
  喔,那就是不老。
  苏禾又问:“那个人是残疾吗?”
  “没有。就是听说tຊ薄家少爷很花心,听说在外有女人和私生子。二小姐哭闹着不愿意嫁,可薄家傅家肯定是要联姻的,这才把你接回来。”
  “对了,大小姐,听说薄家小少爷玩世不恭,冷血残忍,特别喜欢在床上虐待女人。他要联姻娶的人,其实是二小姐。”
  苏禾苏禾没说话。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下午,天公不作美,一场倾盆大雨。
  苏禾接到电话时,正在收拾衣服,听到外婆又发病了,在医院安排救治,苏禾什么也顾不上了,急匆匆拦车去医院。
  到医院下车,风大雨也大,手上的伞没打稳一下被吹跑。苏禾心急,也顾不上伞,双手抱头冲进雨里,朝着医院大厅跑。
  遇到一辆车,苏禾差点被撞。
  司机骂咧声,苏禾说了句对不起,转头离开时,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苏禾急切道歉。
  雨淋下来,落在苏禾身上。
  苏禾面前的男人没说话。
  苏禾抬头,顺着雨水看他。
  这个人个子很高,挺拔修长,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手上打着一把大黑伞,握着伞骨的手骨节分明。伞下,男人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薄唇,一张脸格外的吸引人,眼神冷冽而淡漠。只一眼,苏禾呼吸近乎停滞住,只感觉浑身僵硬。
  ……是他?
  “你……”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卡住了。
  她这才想起,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毕竟,曾经只是一面之缘。
  苏禾呆呆地看着薄修砚,愣在原地。
  薄修砚眉宇间有淡淡不耐,看了面前浑身淋湿的跟落汤鸡的女人一眼。女人的小脸干净素白,头发湿淋淋的搭在肩膀前,狼狈不已。这种假装不经意邂逅,往他身上撞过来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对薄修砚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
  薄修砚一句废话都懒得开口,眼神冰冷摄人。
  本打算离开,不经意看到苏禾的眼睛时,薄修砚微微怔了一秒。
  很快,薄修砚冷淡的移开视线。
  他面无表情的打着伞,侧身离开。
  一句话没跟苏禾说。
  仿佛苏禾在他眼里,只是空气,他完全忽视当不存在。
  等人走远,苏禾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而后看一眼医院,又抬手挡在脑门前小跑去医院大厅。
  这头,薄修砚收伞刚上车,手机就响了。
  看一眼电话,薄晋打来的。
  他手指划开:“有事?”
  电话里传入薄晋嗷嗷叫的声音。
  “小叔,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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