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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局持续到凌晨,池景行先行一步离开,剩下的人又拉着祝鸢多喝了几杯。
  终于散场时,祝鸢强撑着身体站在路边送走了几位合作人,杜春华上下扫了她几眼。
  “能自己回家吗?”
  祝鸢点点头,“我叫个代驾。”
  杜春华“嗯”了一声,上车走了。
  祝鸢看见她的车渐行渐远,这才终于忍不住,几步走到一棵大树旁边,撑住树干,俯下身呕吐了起来。
  强烈刺激的酒精味道将祝鸢包围,难闻得让她愈加不停地呕吐。
  胃部仿若被灼烧,她吐出了眼泪,大脑晕晕沉沉,视线也变得渐渐模糊。
  祝鸢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她刚刚大学毕业,贺屿的公司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也是这样帮着他,一杯杯酒下肚,拿下一个个很小、很不起眼的资源。
  到后来,她终于看着他一步步走远。
  然后,把她推入深渊。
  祝鸢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已经恢复了几分清醒。
  她用纸巾擦了擦,拿出手机想要叫车。
  一只温热的手掌搭在祝鸢的肩上,祝鸢一怔,本能地向后一躲,差点没站稳。
  “祝小姐,小心!”
  正是方才席间那位供货商,祝鸢记得,好像叫什么……梁齐?
  祝鸢微微皱眉,语气却还算和善。
  “梁先生,您还没走?”
  “刚才去抽了支烟,出来就看见你在这儿。”
  梁齐笑着打量着她,诚然,祝鸢的美貌在他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被惊艳了一下,他正想着用什么样的方式咬到她的联系方式,谁知她竟然主动要了他的微信。
  再加上方才的酒席,祝鸢一直和他喝酒,言笑晏晏。
  在他看来,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某种暗示,某种心照不宣。
  他的目光有些明显,“祝小姐,这么晚了,我们都喝了不少酒,要不先上去开个房间,休息一会儿再回家?”
  祝鸢抬起眼来,眼神缓缓扫过梁齐。
  她的一双眼睛生得漂亮至极,狭长的眼线微微上翘,浓密的睫毛低低地垂下来,瞳孔黑而大。
  再加上今天喝多了酒,看向人的时候,更是带了几分妩媚。
  梁齐只觉得浑身燥热,上前一步想要拉过祝鸢。
  祝鸢猛地后退,却不小心踩空到了马路上,车流如潮,梁齐赶紧拉住她。
  这样的一幕从高处看下来,就好似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
  马路之上的帝豪酒店,一抹硕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旁,淡漠的眼神俯视着楼下的夜景,灯光明明灭灭,却不甚清晰。
  池景行一手拿着高脚杯,一手抓住领结,左右向下扯了扯。
  他微微仰头,露出硕大的喉结,唇角噙起一抹冷笑。
  他很快拨通了电话。
  “祝小姐为了公司的业务,莫不是要以身相许了?这么敬业,需不需要加你工资?”
  -
  祝鸢握着手机的手一下子攥紧。
  她知道池景行就在帝豪酒店的套房内,这个电话无非代表了男人的某种占有欲,而她需要有所表示。
  祝鸢冷冷地看向梁齐。
  “梁先生,我有男朋友了,刚才他已经打来电话会来接我,谢谢你的好意。”
  梁齐的脸色变了变。
  有男朋友,还来勾引他?
  他的表情瞬间有些不爽,却又实在舍不得祝鸢,再次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咬了咬牙,拦下出租车离开了。
  祝鸢垂下眸,轻轻松了一口气。
  半晌,她抬起脸来。
  上方的玻璃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就是觉得,他的眼神就在窗户后面,幽幽地盯着她。
  十分钟后,祝鸢敲响了总统套房的门。
  门没有反应,祝鸢也不急,就站在那儿安静地等着,眼神注视着黑漆一片的猫眼。
  就如同池景行幽暗的眼神。
  终于,门开了。
  池景行站在门后,微微歪着头,额前漆黑的碎发还沾着一点水珠,眼眸黑沉沉的,薄唇微微抿着,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祝小姐有何贵干?”
  他咬重了那个“干”字。
  祝鸢上前一步,白皙纤长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带着酒意的眼眸微微眯起。
  “池少不是说要给我加工资吗?我来和您谈谈。”
  池景行嘲讽地勾了勾唇,一滴水珠掉落在地毯上,悄然无声。
  他的手臂环过祝鸢盈盈一握的腰身,向自己的方向靠了靠。
  祝鸢柔软的身体贴上来。
  是他熟悉的弧度。
  池景行的眼神缓缓向下,脖颈前伸,嘴唇落在她的耳垂旁,似是情人间的低喃。
  “一身酒味,臭死了。”
  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祝鸢笑了笑,“为公司做事,再臭也心甘情愿。”
  池景行却在这时松开了她,眼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走向内室。
  “祝小姐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去洗澡。”
  他明明那么心知肚明,却执意冷眼旁观她的表演,将她的把戏尽收眼底,最后再不咸不淡地加以评价。
  祝鸢看着他的背影,收起脸上的笑容,走向浴室。
  夜色沉沉,池景行拉开窗户,冷风凛冽地灌进来,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纤细的手自他的后背环到胸前勾住。
  他吐出一口烟来,垂眸看去。
  祝鸢的指甲已经被冻得发紫,却还是固执地抱着他。
  他转过身,她仰起脸对上他的视线,漆黑一片。
  “池……”
  祝鸢刚刚开口,池景行已经猛地俯下身来锁住她的唇齿,一片席卷之下,他的气息已经代替了酒精,充斥了她的口腔。
  祝鸢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呓语绵绵。
  他咬下她的浴袍,寒冷至极的夜风从肩膀灌进她的躯体,祝鸢冷得打了一个寒颤,双手不由得抓紧了池景行的腰。
  “池少,我冷。”她堪堪求他。
  他低低冷笑一声,抓起祝鸢,向室内的大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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