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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好想,好想……”景翊洲的声音很沉很低。
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将心里的苦楚倾诉出来。
轻云也有些忍不住自己眼泪:“姑爷,小姐若是看见了,肯定不会开心的。”
秦穗蕴享年二十二余岁,光是喜欢景翊洲便耗费了十二年。
轻云七岁相识主子秦穗蕴,那时秦穗蕴便只有十岁,从那时起便一直跟在景翊洲的身后。
十五岁以前景翊洲虽然对秦穗蕴无意,但也客气的当她是妹妹一样照顾。
十六岁成婚后,景翊洲家道中落,妹妹病死,对秦穗蕴便只有厌恶。
十七岁秦穗蕴如愿嫁给景翊洲,享了七年冷落。
最终病逝。
轻云几乎陪伴了她主子一生。
但她不恨景翊洲,因为他是主子最爱的人。
“姑爷,小姐说过她喜欢你,是她自己愿意的,如今她病逝,也不是你的错。”
“轻云,我想知道晴晚这些年的事情,你应该最清楚。”景翊洲抹去眼泪,抬头看轻云。
人生在世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对她的爱慕了然于心时,却为时已晚。
轻云叹着气,只当把秦穗蕴这十几年的事情全盘托出。
这可能时她这一生最坦然时候了。
景翊洲听着,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早。
莫子逸便地走进沈宅,朗声道:“景翊洲,休书呢?!”
景翊洲走出南苑。
莫子逸的视线便落到了那双赤红的眼睛。
显然是哭过了。
但神情却还是像一潭死水一样没动静。
“景翊洲,你应该不希望我动刀动枪地逼你写吧?!”
这次来,莫子逸做足了准备,一挥手便是一群将士围上来,塞满了沈殪崋宅院子。
刚走出门的轻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景翊洲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淡淡回道:“好,我写。”
言罢,他下定决心一般走进了书丽嘉房中。
莫子逸唇边一勾,撩开袍子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好,我在外面等你写完。”
景翊洲提笔的手再刚要写下“休书”二字的时候,又控制不住微颤,两滴黑墨落在纸上晕染了开。
景翊洲将纸张撕碎。
再次沾墨,提笔。
反复多次,终于写下了一纸休书。
景翊洲蹙着眉,眼眸滚动,抑着心间的酸涩。
莫子逸看着景翊洲从走出来,手上攥着的书信,眼底闪过一丝窃喜。
但下一秒,却又听见景翊洲清冷的嗓音传来,“这休书我亲自在晴晚的坟前烧给她。”
烧?
莫子逸惊诧的抬头,愤恨道:“景翊洲,你有什么资格?!我绝不许你见秦穗蕴,哪怕是坟地!”
“那我便撕了。”
说着,景翊洲便抬手做出将撕休书的架势。
莫子逸终于忍不住的站起来,下令道:“给我拿下!”
瞬时,莫子逸身边的官兵立刻行动起来。
将景翊洲一脚踹跪下去,夺走他手上的休书。
莫子逸接过休书,扫了一眼,再道:“景翊洲,从今往后你与秦穗蕴再无瓜葛!”
景翊洲垂着头一言不发,直到莫子逸离开沈宅。
轻云这才连忙去搀扶景翊洲:“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景翊洲抬眸,唇角渐渐勾勒出一抹得逞的笑。
现在他能断定,秦穗蕴绝对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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