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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相持不下,谁都不肯认输。
这时,姜怜儿收起了得意的嘴角,走上前,柔弱无声地说:“豫白,想来惊晚应是刚逃出来,还没缓过来才说了这些胡话。”
“毕竟宛国的那些酷刑,不是一般人能忍的,惊晚一个女子,想来是受了很多苦。”
说着说着,既还装模作样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只是,这眼泪太毒,话也太毒。
谁人不知,宛国从不善待俘虏,男子多数为奴被斩,女子更是为妓成为那些士兵的消遣物。
姜怜儿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告诉谢豫白,告诉所有人。
她,沈惊晚,就算从宛国军营逃出来了,又怎样。
还不是失了清白,脏了!
沈惊晚冷冷地看着姜怜儿,和自己一样的年华,心思却如此歹毒。
果然,谢豫白听了姜怜儿的话,眼睛里立马露出一个嫌弃的意思。
沈惊晚只觉心被狠狠刺痛。
她看着做戏的姜怜儿,又把目光看向谢豫白:“所以,你也相信她所说的?”
谢豫白看着女人微红的双眼,本来还有一丝怜惜,可一想到刚才女人当着大家的面要跟他划清界限的话,一时,又怒火中烧。
背过手去,淡淡道:“好好去洗洗。”
“洗洗?”
这两个字,深深扎痛沈惊晚的心。
谢豫白是真的知道怎么伤害她会最痛。
一旁的赵伯都忍不住了,想要开口维护,却被沈惊晚拦住,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解释的,就算解释,谢豫白也不会信。
上辈子如此,这辈子,更是如此。
她就对他失望了,也早就不抱任何期望了。
沈惊晚收回了目光,走进了帐篷。
不知为何,谢豫白看着沈惊晚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久久没有回神。
一旁的姜怜儿见沈惊晚被气走了,又立马贴向男人的臂膀:“豫白,你怎么来军营了,我们好久没见了。”
平常姜怜儿也是这样说话的语气,但是不知为何,今日听到,却觉得格外的刺耳。
谢豫白不动声色的抽开胳膊,淡淡道:“很晚,你也早些去歇息吧。”
说完,就走远了。
看着空落的掌心,姜怜儿攥紧了手,但是下一秒又恢复了笑容。
没关系,沈惊晚如今在谢豫白眼里,就是一个脏女人。
很快,她就能让两人彻底绝裂。
……
不远处,一名黑衣男子露出了头。
回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对话,不由得憋气嘴。
这楚国的第一女将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英勇非凡,怎么在挑男人这块,眼光这么差。
这男人和他家主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摇了摇头,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山谷,看到远处背立而站的一白衣男子,拱手作揖。
“主子,沈将军已平安回到军营。”
闻言,君墨白嘴角扬起一个上扬的弧度:“那就好。”
“只是……”
话音刚落,君墨白就转了身,来到影卫的面前,着急询问:“只是如何?”
影卫一阵,然后把听到的话都一一重复给了君墨白。
话落,只觉周围空气都更冷了。
倏的,只听周围无数竹叶飘落在地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道冷酷至极的嗓音——
“放心,害你难过的人,我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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