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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初予没有理会秦峥,径自地把饭都吃光了,然后清理了餐盒,整整齐齐地收纳到了垃圾袋中。
  她的成长背景让她养成了不浪费一粒粮食的好习惯,因为从小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宋宛如有时候对她的惩罚就是不许她吃饭,或者之后冷饭吃,这让她对食物有一种特别的珍惜之情。
  做完这一切,她打开房门,把垃圾袋放到了门口,就势开着门。
  “你开门做什么!”秦峥不悦。
  叶初予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我……开门散散食物的味道。”
  “关上门。”秦峥冷声命令。
  他又恢复到之前那副修罗模样,明明看起来很年轻,甚至比她还小一点,但一副生人勿近的寒冰脸,显得整个人深不可测。
  叶初予“乖乖”照做,然后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过来。”秦峥又对她吩咐,只是这一声有点虚弱。
  叶初予早就看他看色不好,走到他身前,发现他额头竟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不过,她没有那个意愿关心他,敷衍也懒得做。
  “帮我治治伤。”秦峥要求。
  “我今天不是在医院帮你重新包扎涂药了吗?”
  “是这里。”秦峥打开浴袍,小腹侧面有伤口在渗血。
  叶初予看到这伤警觉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枪伤。”秦峥解释,“最近运动量有点大有点撕裂,你帮我重新处理下。”
  叶初予知道秦峥背景很复杂,但是看到他的枪伤才真真实实地体会到,这真的是一个刀尖舔血的男人。
  非常危险。
  “我没带工具。”叶初予说道。
  “你车里有,去拿。”秦峥回。
  她立即瞳孔一缩,他对她的掌控比她想象的还要紧还要深,甚至连她车里有什么都搜查地一清二楚。
  “看什么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职业习惯而已。”秦峥轻飘飘地说道。“快去!”
  叶初予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去车里找到自己常备的急救箱,里面的工具和药品非常之齐全,基本上是可以随时随地给人做手术的配置。
  但是她每一步都是不情愿的,叶初予在取东西的路上竟然脑子里冒出一个让她自己都害怕的想法:秦峥的敌人怎么没有一枪崩死他!
  这样她就可以不受他的威胁和折磨了。
  作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她为自己有这样阴暗的想法感到诧异和内疚。
  但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安慰”她:这不过是她想极力求生、趋利避害的本能想法。
  叶初予带着急救箱回到房间的时候,又被秦峥冷言呵斥:“你怎么那么慢!”
  叶初予默默听着没出声,拿出医药箱有条不紊地准备给他重新处理伤口。
  她初步看了下,皮外伤而已。
  秦峥见她这么“逆来顺受”,又觉得没有意思,他想自己可真矛盾!
  希望她反抗,不要像一部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一点情绪上的反馈也没有;
  可一旦她露出“利爪”对他发起反击时,他就有一种想灭掉她“嚣张气焰”的冲动。
  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如她所说:他是个变态?
  秦峥看着她愣神之间,叶初予已经把他的纱布拆开,看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口撕裂处,有点感染迹象,但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这是作为一个医生的基本要求,要冷静专业对病患进行救治。
  但秦峥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凉凉地开口:“叶医生,你是个冷血动物吗?”
  叶初予知道他什么意思,手里动作不停,“如果你有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就知道这是一个医生的正常反应,如果医生先于病人流露出不恰当的情绪,有可能会对患者的救治产生负面作用。”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让你情绪产生波动的人或事儿吗?”秦峥好似真的探究般地问道。
  叶初予顿了一下,因为……她想起了一个人。
  “是叫柯以睦吗?”秦峥冷笑着说。
  提起这个名字,叶初予整个人一僵,脸色有点发白。
  “疼!”她的这一走神,对他不小心下手重了一些。
  秦峥倒不是真的忍不了,更多是想出声打破她这种发呆想其他男人的幻境。
  “对不起!”叶初予本能地为自己的不专业道歉。
  反应过来之后她警惕地问:“你要对他做什么?我已经很听你的话,满足你所有要求了。”
  “别激动叶医生,你不是刚才还自诩专业吗?怎么一提到这个名字就打脸了?”秦峥冷嘲她。“这个人,还真不是我主动去查的,是你自己说的。”
  “怎么可能?”叶初予索性放下了手里的纱布,反正最后一步了,晾晾伤口也无妨。“你不要说话大喘气好吗?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一次性说清楚。”她蹲在他身前,以“仰望”的角度质问他。
  “好,我说。是那次在床上……你一直叫着他的名字,说实话,在我床上的女人,叫//床的时候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让人挺倒胃口的,你那不仅是把我当「灭火器」,还把我当替身了?”秦峥混不吝地说道。
  “你……无耻!”叶初予站起来欲离开,被他一把抓住。
  他捏着她的下巴:“叶初予,我这次也是趁这个机会告诉你,以后在我的床上,再叫其他男人的名字,你看我不弄死你!”
  上次,秦峥只是觉得倒胃口,他对她的惩罚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要她,把她折磨到声音沙哑,根本喊不出来。
  但不知道从哪个节点开始,他一想到她心里想的是其他男人,他就觉得怒火中烧。
  秦峥想,这就是雄性的占有欲,具有非常明显的排他性。
  “别愣着了,赶紧帮我包好。医生要救死扶伤啊。”秦峥拍拍她的脸。
  叶初予忍者屈辱,帮他做了最后的包扎。然后默默地收拾着剩下的医疗垃圾。
  全部弄好之后,她又去了卫生巾一遍一遍地洗手,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很差,淡漠表情下,隐藏了不甘与怨恨,她捧了一把水,冲了冲自己的脸。
  叶初予看着镜子,暗暗告诉自己:坚强一点,别疯。
  千万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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