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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沈听肆已经来到跟前,江乐宁狠狠揪了下大腿,泪水便哗啦啦地掉。
  “沈少,她把推下来,还反过来栽赃我。”
  她哭得梨花带泪,哭声也不是嚎啕大哭,掌握着恰到好处,只会勾起别人的怜悯,又不至于烦人的那种。
  不出预料,沈听肆连忙上前,环着她的肩膀。
  “宁宝,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你放心好了。”
  沈听肆愤恨地瞥了风铃一眼。
  那一眼,让风铃见识到了风月交情的浅薄。
  当初,沈听肆也曾对风铃上头,把她哄得下班陪他回去“吃夜宵”。
  这才过了多久,他就为了另一个女人,把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在她的身上。
  风铃觉得可悲又愤恨。
  但沈听肆连给她辩解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打横抱起江乐宁,放上医护人员刚送到的担架上。
  医护人员抬着江乐宁快步走,朝救护车而去。
  沈听肆紧跟在一旁。
  除此之外,还有会所的老总和经理,以及鸨妈崔媛。
  周围还有一众人在围观着,想看看这双姝之战。
  穿过层层人群,江乐宁看到了立于人群之外,半身隐匿在黑暗中的谢南州……
  他就那么盯着她,冷沉的眼眸,像是带着怒意,又阴鸷极了。
  江乐宁恍惚想起,谢南州把她送走的原因,也好像和今晚的情形类似。
  那天,谢南州的未婚妻云娇去了谢南州安置江乐宁的别墅。
  两人起了争执,江乐宁失手将云娇推下楼梯。
  尽管当时,江乐宁一直哭着解释,不是她推倒云娇。
  但谢南州还是不信,单方面宣布结束合约,强行将江乐宁扔回会所。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么令人心酸的画面呢?
  江乐宁想,大概是此时谢南州的神情,和当时一模一样吧。
  只是不知道,他在看到这种画面的时候,会不会也怀疑起了云娇。
  不过,江乐宁没深究。
  毕竟谢南州和云娇,都已经成了她生命里的过去式。
  她唯一感慨的,就是如今自己也用上了自己曾最不耻的方式,去对付旁人,走贱人的路,让贱人无路可走。
  江乐宁收回了目光,抓上了紧跟在担架旁边的沈听肆的手。
  她说了一句什么话,沈听肆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
  两人一起上了救护车,谢南州看着那个方向,眼眸幽暗。
  *
  江乐宁被送进了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确定只是轻微脑震荡,又给额头那处伤口做了美容线缝合后,沈听肆就哄了江乐宁几句,便离开了医院。
  沈听肆一走,会所老板和经理也便离开了。
  剩下崔媛,在医院里帮着江乐宁打点。
  “宁宁,对自己这么狠,真的只是为了除掉风铃?”
  崔媛见人离开,开门见山问了江乐宁。
  江乐宁其实也没想瞒得住崔媛,毕竟风铃能看得出来的事情,入行比他们早、道行又高的崔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然呢?留着她慢慢背刺我?我不想再忍气吞声了。”
  江乐宁承认陷害风铃,但其他一概不提。
  崔媛虽然对她有提携之恩,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崔媛会不会也做出背刺她的事情来。
  “可是风铃身后有大佬。你打狗还得看主人,万一那大佬想要为她讨公道,你就完了。”
  “我不在乎。”江乐宁讪笑。
  其实也不是她不在乎,而是当时她没得选。
  进退都是死,那总得搏一搏。
  “话我都跟你说了,你自己心里有底就行。其实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不愿意看到你们这样。”
  “可您难道要我一次次吃哑巴亏吗?我不招惹她,但我总得自保。”
  崔媛见无法劝服江乐宁,只能撂下一句好自为之,然后便离开了。
  江乐宁浑身疼,头也晕,但脑子在冷寂的夜里无比清醒。
  她不动风铃,迟早有一天风铃也会动她。
  如今只是提前交锋,倒也不至于影响大局。
  若是风铃背后的大佬真打算替她讨公道,那她江乐宁也豁出去,抢她男人!
  反正被一个睡也是睡,被几个睡也一样是睡。
  既然准备当婊子,她就没打算立牌坊。
  至于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养好伤,把沈听肆伺候好。
  半梦半醒中,江乐宁看到床边立着一道修长身影。
  江乐宁猛地睁开双眼,就看到谢南州正立在病床边上,冷沉的眼眸死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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