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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瑾成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哭了?很难受吗?”莫非是喝多了头疼?胃不舒服?
  江听雾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眼眶湿润润的,喝了酒,眉眼周围全是粉红色。
  桃花带雨……
  还有软软的一句,“你又凶我……”
  宋瑾成:……
  “我哪里凶……”
  “你有!”
  “我那是,就是说话声音大了点,我……”
  宋瑾成还没解释完,江听雾又不听了,红着眼睛摇摇晃晃去往澡盆边,宋瑾成赶紧去扶她,还没来得及碰到她,她就开始脱衣服了。
  宋瑾成的手赶紧往回缩,结果,她没站稳,衣服一扔就往地上倒,宋瑾成立刻上前将她抱住,入手软腻,却是不敢低头,脑袋昂得高高地,看上面的木椽子,“要洗澡,咱们就好好洗好不好?”
  “好……”倒是很听话。
  眼看这澡,她自己是洗不成了,宋瑾成心里一狠,这样闹腾,不如速战速决!
  他手速飞快,三下五除二,然后将她放进了澡盆。
  他闭着眼,打算最快速度给她洗完,但这个人这么闹,哪里能顺顺利利洗好?
  在澡盆里动来动去,他抓都抓不住。
  他满脑子都是剥壳的鸡蛋,睁着眼的时候,眼里是,闭上眼时,指尖是……
  偏偏这个人,还要一会儿唱歌,一会儿玩水,把水都往他身上泼,一会儿又说这个盆子不舒服,要浴缸才舒服,最好花洒也要……
  浴缸是什么玩意儿?花洒又是什么?
  她就坐正了用手指在空中画给他看,葱白的纤细的手指,凝着水珠,在油灯豆大的光晕里,比灯还亮……
  她画完浴缸和花洒,身体又软趴趴软了回去,两只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叫他大名,“宋瑾成,宋瑾成……”
  叫了好多遍。
  他不答应,她就一直叫。
  他没了办法,只好问一句,“干什么?”
  她突然凑得近近的,冲他笑,淡淡果酱香直扑他脸上,“宋瑾成,你说,我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呀?”
  宋瑾成:……
  宋瑾成只管闭着眼给她洗澡,也没回答她,忽的,唇上一热,他猛地睁开眼,她的脸和他紧紧相贴……
  放弃了!就这样吧!不洗了!
  用一块大棉布将她裹了,抱回房里,任她在他肩头还唱了一路歌,这个澡洗得,他也浑身上下湿透,跟着洗了一个澡!
  而江听雾,这一回总算是老实了,放到床上以后,翻了个身,就嘀嘀咕咕睡去了。
  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不知是什么直觉,她猛然惊醒,坐起来一看,天已经大亮了,屋子里就她一人在睡觉。
  糟糕!
  宋瑾成今天要走的!不会就这样走了吧?
  她赶紧穿衣服下床,冲出去,果然,院子里也没了宋瑾成的身影。
  志远拿了个跟他人差不多高的扫帚,在扫院子。
  “志远,你顾叔呢?”她急问。
  志远诧异地看着她,“回部队了呀!刚走。”好像在说,你难道不知道吗?
  “啊?”江听雾拔腿就跑!
  她一路抄近路去追,希望能追上。
  前世,他也是一大早就走了,她不但没送他,前一晚还跟他发脾气,就是因为她娘家要买自行车,他答应得好好的,但是到他回部队了还没有把票落实下来。
  她记得,自己说过很过分的话,类似于“你怎么这么没本事,我随便嫁个人都比你强”之类的。
  后来,他一大早就这么走了,第二周,就有人送了自行车票来,连同买自行车的钱也都给她带来了。
  这件事如今已经隔了生死隔了几十年的时间,她现在想起来还是想抽自己嘴巴,不知道,那时候的他,被他这样骂过,心里会多憋屈……
  但,好在,一切都重新开始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从山上去追的,远远的,终于看见穿着墨绿短袖的他,走在出村的路上。
  “钧成——宋瑾成——”她大声喊。
  他听见了,顺着声音来看她。
  她拼命朝他挥手,一路狂奔着下山。
  她听见他在说话,但耳边全是风声,她听不清,只一个劲往山下冲。
  他也往山上跑,两个人在狭窄的山路相遇,眼看要撞上了,她也不收脚,就这么撞过去。
  两个人直接撞了个满怀。
  宋瑾成训练有素,倒是没让江听雾撞疼,只让江听雾抱得他结结实实。
  “宋瑾成……”江听雾抱着他,认认真真地叮嘱,“宋瑾成,你要小心,要注意安全。”
  她追上来,只是为了说这句话。
  前世,她作为他的妻子,这样的话一次也没说过。
  这辈子,不能再忘了。
  只愿宋瑾成平平安安。
  说完后,她就放开了他,“你快去吧,要赶路呢,别耽误了。”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追着来?”
  “嗯。”这对她来说是顶顶重要的事。
  宋瑾成愣了一下,点头,“那行,那我走了啊,你快回去吧。”
  江听雾向他挥挥手,“去吧。”
  江听雾目送他,直到他的身影变成一个小点了,才慢慢回顾家去。
  在村口,她又遇上了陈夏。
  陈夏主动叫的她,笑着问,“你是来送成子的吗?”
  江听雾不想搭理她,径直往家走了。
  陈夏却偏要跟着她,“我也刚刚送了成子。”
  江听雾真的神烦,你送就送吧,她根本不想搭理这个人,还要到她面前来显摆,不是来恶心她的是什么?
  她回头不客气地就怼上了,“你这个人可真奇怪,你自己有丈夫,不好好守着你自己的丈夫,天天来缠着别人丈夫干什么?”
  陈夏的脸瞬间刷白。
  应该是戳到陈夏痛处了,江听雾扭头就走,陈夏在后面委委屈屈地说什么“我和成子哥是一起长大的,跟好兄弟似的”这些话,她也懒得再听了。
  一路回了顾家,才发现院子里堆了一堆刨木花,昨天还没呢。
  “这是谁一大早做这么多木工活?”江听雾诧异地问。
  志远看着她,不解,“顾叔做的,不是你叫他做的?”
  江听雾:???
  她让他干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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