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清晚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双眸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明明才出嫁两月，才不再府中两月，父便病重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压低了音量，紧张的看着柳钦。
“大抵是一个月之前。”柳钦说。
整整一个月，没有人告诉她提督府出了这样的大事。
顾清晚几乎是在瞬间便红了眼眶：“那爹现在……”
“老爷现在每日在府中休养，只是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
柳钦无奈的看着顾清晚，接着开口：“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毕竟严曜也是前朝重臣，提督大人身子抱恙如此长一段时间，他怎可能不知道。
原是严曜根本就没有同顾清晚说。
顾清晚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些府中近况，其他的一切安好，便不再说话。
柳钦自然是知道顾清晚现在放心不下父母，可是又有什么法子？
侍女只是在旁边听着这一切，心中未免也有些同情顾清晚。
别说是千金小姐，哪怕是他们这些下人，家中有人病重都要回乡尽孝，可是王妃却终日困在王府内，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外面的事情也传不进来，自己也出不去。
天色渐晚，三人一并起身走出了茶楼，柳钦看向顾清晚的神色满是担忧。
“小姐，照顾好自己。”
顾清晚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侍女上了马车。
回到王府时正好是晚膳时间，严曜坐在书房，听见了府门口传来的动静。
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依旧坐在案前未动。
良久，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今日陪同顾清晚外出的侍女走了进来。
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便听见严曜开口问道：“今日王妃都干了什么。”
侍女闻言，缓缓开口：“今日王妃外出去了集市，中途遇上了提督府的侍卫，便一道去茶楼坐了一会儿，聊了些提督府的近况，便回了王府。”
侍女有心想要略过一些事情，却不知提督府侍卫这五个字在严曜耳中相当于报了柳钦的名字。
“哪个侍卫？”
严曜的声音十分低沉，眸光暗了暗。
看见严曜这般模样的侍女声音有些发抖：“奴婢听王妃叫他……柳钦。”
果然是柳钦！
严曜冷哼一声，眸色越发深沉：“他们在茶楼里聊了什么？”
他的声音极其的冰冷，本来还想隐瞒的侍女早就被吓破了胆，如实的将茶楼之中二人的交谈内容告知了严曜。
“知道了，出去。”
侍女点了点头，脚步极快的走出了书房。
严曜望着面前还未处理完的公务，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推开了门，走向了外堂。
他果然瞧见了正坐在檀木桌边的顾清晚。
她依旧穿着那一声素衣，这段时日面色恢复了不少红润，可眉间那抹愁依旧未曾消散，现在再看，似乎还有加重了的痕迹。
像是察觉到了严曜的目光，顾清晚抬了抬头，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严曜。
严曜并未说话，而是径直上前了两步，在顾清晚的对面坐了下来。
桌上的菜肴已经冷了一大半，可是顾清晚并没有动筷。
“不合胃口？”
顾清晚摇了摇头：“没胃口。”
闻言，严曜一笑，深邃双眸之中是不见底的黑。
“我还以为你今日见了柳钦，能够胃口大开，还是说见完了之后更加思念，食不知味？”
他话语变得愈发犀利，嗓音低沉。
顾清晚并没有说话，只是抬着头看着坐在了自己对面的严曜，他依旧好看，只是顾清晚一时间有些好奇，当年自己到底是为何心悦于他？
分明就是一个不值得的人。
顾清晚准了侍女跟着自己，自然也知道今天的事情都会被严曜知道，这会儿她也不恼，只是定定的看着严曜，声音清澈透亮。
“王府中的菜肴怎可能不合胃口？自然是因思念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