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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犹豫着呢,哪想一不小心,手指居划开手机锁,江寒枫的声音透过屏幕清晰地传过来。
  “阮眠,开门。”他和我说话的声音一如从前,带着点高傲,带着点颐指气使。
  过去的我一心仰望着他,并未觉得他说话的态度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江寒枫就应该是那样的,高冷、目空一切。当他不再是我心中的神,再来听他的声音,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干吗?”因为讨厌他的语气,我的口气也不太好。
  “我来看看你,这不是担心你嘛。我来好几次,阿姨都不让我见你,我一直惦记着呢。据我观察,阿姨刚刚出门了,快开门让我进去!”
  “我伤口疼,起不来。”其实我就在门边,透过猫眼儿,我看到他那清俊的脸上,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样子。
  不耐烦就离开呗,我又没请你来。
  “你慢点起,我不急,就在门口等着就行。你什么时候开,我什么时候进去。”
  这家伙犯的什么牛劲!
  他那么执着,我要是一直闷着不给开也不太好,想想还是让他进来好了。
  我慢慢走过去打开门,登时就后悔了。
  我以为他是一个人。
  结果,江寒枫站在我家门前,一身的寒枫朗月,而花蕊抱着他的腰藏在他身后,眨巴着眼睛盯着我瞧。
  明明是个看上去很纤弱的女孩子,可她眼里含着的情绪让我看着很不舒服。
  她的目光没有抵触纯粹,也没有嫉恨强烈,就--很难懂。
  我这人心思简单,也豁达,看不懂就不看,反正我也不想和她成为朋友,更没必要懂她。
  看着那两只长在一起的手,我头昏脑涨,暗骂自己手太欠。
  虽说我肠子几乎悔青了肠子,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再把人拒之门外,我来自书香门弟的教养不允许我那样做。
  “你们来了,请进。”我特地用了个请字。
  江寒枫飞快瞭了我一眼,牵着花蕊的小手侧过身从我身边挤进来,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
  花蕊紧挨在他身边,两人像连体娃娃一样,没有间隙。
  我狂翻白眼儿,知道你们恩爱,没必要时时秀给我看。天老热的,离那么近,你就不怕起痱子!
  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嘀咕,表面上还是客气的去厨房切水果待客。
  “阮眠,那天你坠崖我知道的晚了,没赶得及救你,对不起啊,我这哥哥做得不合格。”
  呵呵!
  “又不是你的责任,说什么对不起,没事的。”
  “我就知道我认识的阮眠美女最大度,绝不会和我生气的。这不是我妈非让我来吗,说是没得到你的原谅,她就不要我这儿子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我无语的笑笑,“我真的没有怪你,如果需要,我可以亲自和美娜阿姨说去。”
  不是我大度,而是我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对一个人没有期待,不管那个人做出什么来,我都不会生气的,更不会难以接受。
  “小阮,你家可真漂亮。”花蕊第一次来我家,好奇的四处打量。
  “都是我妈弄的,她是室内设计师,业界蛮有名的,我的绘画天份大概就是遗传自妈妈。”
  我端着水果盘出来,放在沙发前的小几上,用小叉子插起一块递到花蕊手里,然后自己也叉了一块放进嘴里。
  冰镇过的水果在盛夏吃起来,真是舒服极了。尤其是我这种被我妈过度喂养的猪,已经好多天没吃过这么爽的东西了。
  江寒枫淡定的抬头一直看我,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弄得连嘴里的水果都不甜了。
  “看什么,有病啊。”我不解的问他。
  “我的水果呢,阮眠同学,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哥的?”
  我无语。
  没长手啊,不会自己拿吗?还等着我像以前那样喂你?对不起,在你把我骂得一文不值时起,那种待遇一去不复返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家存折在哪你都知道,还装什么客人啊。”
  我发誓,我说这些话时,完全是无心的,我只是在和她们纯纯的聊天,绝没有别的意思。
  可花蕊的脸色很快变了,似乎有些愤怒,有些不甘,更多的则是嫉妒,“阮眠,你家很有钱吗?连存折在哪都告诉别人,就不怕出事?”
  我不在意的耸耸肩,我就是打个比方,说明江寒枫对我家的熟悉程度。至于我们家存折在哪我都不知道,他江寒枫就更不可能知道。
  可花蕊问的这句话就很耐人寻味了,她在纠结我家有没有钱这件事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变相的质疑江寒枫的人品。
  我也是服了,这位真是奇葩思维。
  “我爸爸是中学老师,我妈妈是设计师,收入还可以。我们家的条件相对来说,有钱算不上,反正凑合吧。用我妈的话说,这叫什么来着,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这是实话实说,完全没有任何夸张和渲染的成分。聊天嘛,有什么说什么呗。
  花蕊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她掐着江寒枫的手臂,还是那副柔弱的模样,轻声细语的说,“其实没有钱也挺好的。我听说,家里但凡条件好点的,都不幸福,不是兄弟姐妹争夺财产,就是夫妻感情不合,早晚离婚。”
  花蕊同学,你这是暗示我爸我妈早晚离婚吗?
  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晃晃的在诅咒我家吗?这花蕊还真像青青说的那样,妥妥的绿茶一枚,挺讨厌的。
  江寒枫也觉得她这话说得不妥,捏了捏她的手,“小蕊别乱说,叔叔阿姨感情可好了。”
  花蕊白了他一眼,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借机半转身体趴在他怀里,转头挑衅似的看着我,“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呢,寒枫你乱想我。”
  她的声音很软也很甜,香软娇躯主动投怀送抱,换来江寒枫脉脉含情的俯视。他在她唇上落下宠溺一吻,“真乖。”
  看着两人在那里演戏,我真想找把笤帚把他们扫地出门。
  要亲回家关上门你往死亲都没人管,跑我家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花蕊的话含义很深,我这么心大的人都听明白了,江寒枫绝不可能听不出来,他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不过是为了维护花蕊而已。
  这么说的话,花蕊她这是知道江寒枫在场,我不能拿她怎么样,特地来我家挑事来的。
  这两年我确实话不多,主要是懒得张嘴。但这绝不证明我就是软杮子,不可能别人来打我,我就乖乖站在那等着挨刀。
  过去江寒枫欺负我,我没办法,谁叫我没出息的喜欢他。可你花蕊是个什么东西,谁给你的权力来我家装蛋?
  真以为江寒枫是你的钢铁铠甲,能护你百毒不侵、万刃不伤?
  我阮眠从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你到我们家来欺负我,那就别怪我不顾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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