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溯这几日的殷勤献得有些多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华嬗得了他的心。
但是只有华嬗知道,他无非是要安抚自己。
“他骗得过所有人,却骗不得我。”略带失落的嗓音,从那个名满城都的舞女唇中传出。
玉娘看着她失神的模样,叹息一口,也随着她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道,“华嬗,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便教导你,不要为男人动情。”
华嬗回眸,看着玉娘,脑中回忆起。
那年她十三岁,由殷溯带到了玉娘的身边。
玉娘是很好的间谍,华嬗的本事都是玉娘教的,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玉娘从她的师傅,变成了她的下属。
勾人,武功,洞察人心,舞蹈,这些构成了绝代舞姬,但是华嬗始终记得玉娘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女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动情,一个合格的武器,必须将自己的软肋藏好。”
“我是你优秀的弟子吗?”华嬗鼓弄着袖子。
“是。”看着她妖娆的面孔,玉娘点点头。
“但是我却做不成一个合格的武器。”江南烟雨打入屋内,在华嬗绝美的脸上蒙上一股薄雾,半晌,一滴不知是水还是泪的液体,从她眼角滑下。
“华嬗姑娘,主子有请。”屋外传来通报。
华嬗抬眸,只见那人头顶带着帽子,俨然是个太监,而且嗓音陌生。
“主子叫人来请你,只会派李海。”李海是左相信任的人,主子与流云屋行动隐蔽,绝不会派其他人来。虽然不知此人如何混入楼里,但是玉娘起了杀心,抽出腰间软剑。
华嬗却制止了她,勾唇一笑,“既然有心人要见我,我怎能不去?”
那人带着华嬗七拐八折,一直绕开左相府的道路,专挑人少的地方走,待到一处巷子,便停了下来。
华嬗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双臂挽着白色流霞披帛,嗓音如同三月的黄莺,“殷溯呢?”
那人没有理会华嬗,只低着头对着巷口,一道娇蛮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华嬗,你不过是一个婢女,他居然为了你忤逆我。”
华嬗回身,只见梁沫儿站在巷口,一脸怒气,而身后,是一大群拿着刀剑的人。
“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来忤逆之说?”华嬗妖娆一笑,露出的藕似的手臂挽起梁沫儿的手。
明面上是拉手,实际上是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脉搏。
“你敢?我可是左相的妻子,梁国公主,你要是敢对我不敬,我......”命脉被人掐着,梁沫儿很是慌张,嘴上正说着要挟的话,却被华嬗扇了一巴掌。
啪一声,带了内力的巴掌声响彻巷子。
梁沫儿身后的人要动手,被华嬗凌厉的一个掌风击飞。
下人的求饶声让梁沫儿浑身颤抖,在这一刻,她心里明白,这个女人不好惹。
“公主又如何?哪里抵得过我和阿溯多年的情义?”华嬗捏着她的双腮,冷笑着。
“你果然和他关系匪浅......你今天这么对我,他身为我的丈夫,不会放过你的!”梁沫儿大肆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