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说好的事情,江宗正肯定不会不同意,再说了,那是自己亲兄弟家,他还能不放心?
“贺知青,你另外再选吧。”
贺悦阳眼睁睁的看着林秀芝亲切和蔼的把楚桑宁拉到一边,嘘寒问暖的,她眼睛不由得湿润,赌气的随便指了一家:“就这个吧。”
江宗正感觉自己这几天老了好几岁一样,心力憔悴,贺悦阳要搭伙的这家虽然穷了点,但是人老实本分,也可以。
分完以后就各回各家了,留下几个人帮知青们搬东西。
林秀芝也回家把大儿子、大儿媳妇儿喊了过来,几个人一起帮楚桑宁搬东西。
那边的贺悦阳也有几个瘦骨嶙峋的小丫头帮忙搬东西,只有赵佳云孤零零的站在一旁。
罗一平他妈早早的就溜走了,她想找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赵佳云眼看着江家的几个人把楚桑宁的东西全收拾好,还细心的用袋子包着生怕淋湿,心里泛着酸,第一次后悔为什么不再多考虑一下。
罗一平是个好的,但是他妈偷奸耍滑的,赵佳云现在连找个帮忙的人也没有。
“大娘,你过来帮我搬点呗。”赵佳云走上前,扯出一个笑意对林秀芝说道。
林秀芝忙着呢,抬头看了一眼就笑了,“你这女知青,你不是去罗家吗,罗家的人呢,该过来帮你搬东西吧。”
她虽然没有拒绝,但是也没答应,赵佳云站了一会儿感觉尴尬又悻悻的回去了。
等人全部走后,她两只手抱着湿乎乎的被子,心里的烦躁没有地方发泄,把被子扔到床上气呼呼的抹泪。
这下子她不仅讨厌楚桑宁,连带着贺悦阳都被赵佳云一起讨厌了。
那边,江家热热闹闹的,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就等着楚桑宁过来呢。
“桑宁啊,这是我小儿子的房间,他常年不回来,你就住这。”林秀芝高高兴兴的把门打开,示意楚桑宁进屋。
“大娘这不好吧。”楚桑宁犹豫着,人家虽然不在家,但是万一要是回来了,发现自己的屋子被占了......
“没事没事,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让你住也是服务嘛。”
潘文兰和林秀芝把东西放好,俩人懂分寸的出去了,让楚桑宁自己慢慢收拾。
“还好宴哥不在家,不然楚知青都没地方住。”林秀芝感慨的说了一句。
“奶,我小叔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江盼安抱着一个小弹弓,小小的身子蹲在堂屋门口,好奇的询问着。
他都好长时间没见小叔了。
“我也不知道,你小叔天天忙的跟什么一样,一年都不回来一次呢。”
林秀芝话里都是埋怨,其实心里也想的紧,儿子逢年过节都不回来,一家人什么时候能团聚啊?
潘文兰看出婆婆的落寞,赶紧上前安慰,“娘,等行宴不忙了,肯定回来看您。”
林秀芝点点头,拉着自家儿媳妇儿去屋里了。
楚桑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想到今后要一起搭伙吃饭,她拿着粮食就进了厨房。
厨房里,林秀芝跟潘文兰忙着熬猪油呢,厨房地方小,又是个柴火锅,一进去烟雾缭绕的。
楚桑宁熏得眼睛红彤彤的,咳嗽两声:“大娘,烟怎么这么多啊?”
“老厨房了,烟囱管小,一到下雨更容易出不去。”
林秀芝把楚桑宁拉到门口,让她透口气,“有啥事需要大娘帮忙不?”
“大娘,这是我的粮食。”楚桑宁把大队长给自己的粮食递给林秀芝,她知道江家都是好人,所以也没私藏,杂面粮和细粮都给了出去。
林秀芝不乐意了,“你个小姑娘能吃多少,这些你自己留着。”
“大娘——”楚桑宁挽着林秀芝的胳膊晃呀晃的,“你就收下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在您家吃饭了。”
“行,大娘收下了,天冷,赶紧回屋歇着。”
楚桑宁看着自己的新住处,十来平的小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窗户边上还有一个小书桌,可能是因为常年不用,桌子上都斑驳了,
她正好将自己的护肤品放在桌上,又从空间找了一个小桌布,稍微这么一打扮,房间变得有人气了。
林秀芝隔着门喊着:“桑宁,出来吃油渣子。”
江盼安也跟着喊:“姐姐出来吃油渣子,很好吃的。”
楚桑宁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不过油渣子是什么?
她来到厨房,看着新鲜出炉的油渣子,其实就是炼猪油时候炸出来的碎肉,捏了一块填进嘴里,楚桑宁满意的点点头,“嗯,好吃。”
“好吃就行,厨房味大,你们去堂屋吃。”林秀芝给俩人盛了满满一碗的油渣子,让江盼安和楚桑宁出去。
江盼安活泼好动,嘴上没有个把门的,楚桑宁还没问呢,他自己就叭叭叭的开始从他自己说到他小叔。
“我小叔可帅了,我奶说好多人都喜欢他,但是我小叔好像都不喜欢。”
楚桑宁心里寻思:林大娘的小儿子还是个要求高的。
江盼安靠近楚桑宁,竖起小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小声的说:“姐姐,我听大丫妈说我小叔可能不喜欢女的。”
“咳咳咳。”楚桑宁没想到自己能吃这么大一个瓜,不喜欢女的!!!这是她能知道的吗?
“大丫妈说的话,你跟你奶说了吗?”
江盼安摇摇头,“我奶脾气可大了,而且她不让我听这些,说是小孩子听了烂耳朵。”
林秀芝是故意吓唬自己小孙子的,村口的老头老太太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说,容易教坏小孩子。
楚桑宁竖起手指,低声道:“这话你以后可别说,跟谁也别说哈。”
江盼安拍拍胸脯,奶声奶气的保证:“姐姐放心,我谁也不说,这是我们的秘密。”
想到林大娘的小儿子竟然不喜欢女的,楚桑宁暗自可惜了一下,长得再帅有什么用,不还是只能做姐妹吗。
就这样,知青所彻底没了人,几个知青也分散的住在村里人的家里,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