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咬紧后牙槽,紧盯着离开的老管家。
这老头子就是故意的。
姜末随着沈确刚坐上车,就听见旁边的男人拧眉对她道,“一会儿,我让龙右将你送到我妈那边。”
姜末将手从他微凉的指尖抽出,淡然道,“如果你真的怕我为难,就放过我。”
话音刚落,下颌就被男人猛地掐上,一把扯近。
男人磨着后牙槽,眯眼凑近丢下两个字,“做梦。”
之后,两人一路无言。
一进白家就看到了站在大厅的白宴时,原本想负气直接上楼的沈大少爷,眸色瞬时警惕起来。
一把牵住和他有些距离的姜末。
姜末下意识拧眉象征性挣了挣。
姜末无意识的小小举动,在沈确看来却成了她不想让白宴时误会的疏远。
外加上白宴时还添油加醋,“沈确,你没看到末末不愿意嫁给你吗?”
“她根本就不爱你。”
“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
沈确握着姜末的手往回一收,下一秒将她整个人带进怀中。
以一种极度亲密的姿态搂抱着她的细腰,牵着唇角,深情看着怀中人儿,“可是,我偏偏就觉得强扭的瓜甜。”
说罢看都不再看被气的七窍生烟的白宴时一眼,带着姜末一同上了二楼。
刚上去就和刚出书房门的白老爷子撞个正着。
白元国先是一愣,接着垂眸就看到沈确紧牵着姜末的手,布满沧桑的眸暗暗一挑。
哼,就知道小狼崽子和他爸一样是个痴情种。
刚好这边老太太听到动静也从一边卧房出来。
看到姜末,瞬时弯起眉眼笑着唤她,“末末,来,快来奶奶这。”
“他们男人的事儿让他们去谈。”
白元国看着舍不得撒手的小崽子,冷哼一声,“我不介意姜末一起进来。”
丢下一句话,背着胳膊转身边往书房走,边催促的训斥道,“别让我等太久。”
姜末抽出手,抬眸看了眼身边的男人,掩藏着眸中的关心,“你快进去吧。”
说罢去了白老太太身边。
沈确看着毫不在意他就这样离开的背影,另一只揣在裤兜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抬脚进去。
没多时,书房就传来一声巨响。
即使在这隔音良好的房间,姜末和白老太太也听的一清二楚。
惊得两人对视一眼,姜末比老太太动作利索,先一步的起身走向书房门口。
一出门口就看到早就焦急敲门的龙右。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还是白老太太上前输了密码。
门一开,就看到沈确单膝跪在地上,白老爷子手中举着正在准备落下的长鞭。
以及周围碎了一地的青花瓷。
龙右不敢阻止白元国,只能护住沈确。
这里唯一敢和老爷子叫板的只有老太太,“你这个倔老头,你在做什么。”
老太太说着,少见脚步匆匆的走上前将他手中的鞭子一把夺下来,丢到地上。
训斥道,“你不知道阿确的身体,他怎么受得了你的鞭子。”
白元国,“哼,要是这点痛都受不住的话,还争什么白家当家。”
沈确这边推开龙右,强撑着身体的不适站起身,冷眼看着白元国,“您要是不打了,我就当您同意了。”
白元国气不打一处来的瞪他,“我同意个屁。”
接着气呼呼的背过手,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算盘。”
白元国说罢,又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姜末,“今天没领成,那就等一个月后以白擎时身份领。”
沈确看着白元国的眼神有些复杂深长。
这老头子到底什么意思,他明明不喜欢他的。
说完,垂眸看了眼沈确已经很不好的脸色,看似冷漠的下逐客令,“出去。”
沈确没有立即动,而是通知白元国,“婚礼我们会在阿国那边举行。”
白元国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家老伴拉住,眼神警告他闭嘴。
出了书房,龙右想扶沈确,却被要强的沈确挥开。
沈确转手扯上一直站在门口没有靠近的姜末,深深看了她一眼,牵着她下楼。
刚下楼,就碰上赶来的阿迪莱和白之珩。
阿迪莱慌张上前想要查看儿子身体状况,“儿子,你怎么样。”
“有没有不舒,”
不待阿迪莱说完,就见儿子大力扯着压根就跟不上他脚步的儿媳妇往外走。
阿迪莱下意识要跟上,但被白之珩扯了回来,“他们小两口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阿迪莱气愤的一把甩开自家和事佬老公,气冲冲就往楼上冲,要找白元国讨说法。
没想到上到楼却被书房里两人的对话惊住了。
沈确一出去,老太太就训斥道,“你这个越活越糊涂老头,反正你都不认阿确这个孙子了。”
“还管人家以什么身份和末末结婚做什么。”
白元国听罢,看着自家老太婆叹了口,挑眉道,“谁说我不认这个狼崽子了。”
不待白老太太疑惑反驳,就听见白元国继续道,“你还真以为我老糊涂了,听信了什么乾和方丈。”
接着轻哼一声,“再说那一次根本就不是乾和,乾和早就告诉我他要闭关了。”
“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老二媳妇儿的那点小动作。”
“乾和才不会那么直白的说话,有道天机不可泄露。”
“乾和只会提点而不道破。”
老太太愣了愣,“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这样对阿确。”
白元国眸色一暗,轻叹一声,“早在老三媳妇怀上狼崽子起,我早就去找过乾和,乾和也早就提醒过我tຊ。”
“两只幼崽必不按先后顺序降临,后的先,先的后。”
“后来者居上。”
“但是这只带病的小狼崽能否冲破重重阻碍,站在王位,造化造化。”
老太太这才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你为阿确铺的路。”
白元国挑眉,“要不然呢,我不这样做,你以为董事会那帮老狐狸会这么轻易的同意阿确一个随时可能一口气上不来的人进董事会。”
老太太眸色一转,“你这样,宴时他,”
白元国往前步了两步,拧眉看向摆在书架上的全家福,“宴时他是一个良才,但是却不是继承人的最佳人选。”
“那帮老狐狸就需要一个像阿确这样傲气中带着锋芒的人来镇压。”
“宴时他的手段还是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