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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豚颇为勇武,一根木棍耍的虎虎生威。
数名私军手持利刃,围攻黑豚,屡屡不能得手。
一时间,竟奈何黑豚不得。
赵括暗恨:“吾乃马服君之子赵括,贼人休要张狂!”
黑豚动作一顿,赵括窃喜。
军士欲向前缉拿赵政等人,却被黑豚一棍击倒在地。
“黑豚!汝欲叛主乎?”有军士借月光看清黑豚的脸。
黑豚见身份暴露,所幸大方回应:“非也。小娘子乃蔺公之后,敢问主君,因何故缉拿?”
蔺公之后?!
军士们动作迟疑。
主公不是正在为小公子与蔺府求亲吗?
莫不是误会?
许多鱼高声大喊:“吾正是蔺公养女许多鱼,赵伯父,莫不是认错人了?”
许多鱼?
军士们相互对视,神色莫名。这就是邯郸城内,鼎鼎有名的虎女许多鱼?
传闻中,许多鱼力大如牛,善舞刀弄棒,最喜跟着质子政玩耍。
那身边这小公子,便是秦人质子政?
军士们齐齐望向主君赵括。
赵括神色变幻几轮,最终冷哼:“拿下!”
“赵伯父!质子政关乎秦赵两国邦交,若因伯父而有闪失,引起秦赵两国纷争,伯父打算如何跟赵王交待?”
军士们动作迟疑,许娘子所言不虚。
许多鱼再加把火:“有马服君遗泽,赵王必定不会拿伯父开刀。那替罪之人该是谁?”
许多鱼扫过众军士。
军士们心里一咯噔,替罪之羊必定是在场的所有军士。
眼见军心有所动摇,赵括一甩马鞭,气定神闲道:“若大王问罪,本君一力承担。素闻小娘子武艺精湛,没想到嘴皮子不逞多让。”
赵政见无力扭转乾坤,便一心想将许多鱼和许行摘出去:“许多鱼乃蔺公爱女,赵君何不将多鱼及其仆从送还蔺公,以结两姓之好?”
赵括得意大笑:“你们小小年纪,便郎情妾意。我儿岂可要此残花败柳?”
赵政闻言,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指甲刺破手心,鲜血直流。
黑豚靠近三人,微微嚅动嘴唇,轻声说:“主君已起杀心,待会我挡住众人,你们速逃!”
许多鱼此时翻找系统,力大如牛,缩地成寸全部用过,已呈灰色。
目前能用的只有潜山归隐和势如破竹。
众目睽睽之下,潜山归隐作用几乎等于零。
那便只有……
赵括举剑:“杀!”
军士们小步向前,并不痛下杀手。
“荒郊野岭,埋个把人,谁能知晓?待回去,告知大王,秦人质子政私自逃跑。秦人能奈何?”
赵括的话,让军士们不再犹豫迟疑。
军士们呈半圆形,齐刷刷出剑。
黑豚用力横扫,将军士击退。
然而,木棍岂能与铁剑并肩?
咔嚓,黑豚的木棍被切成四截。
失去长度和重量优势的黑豚,身上逐渐多出许多伤痕,渗出血迹。
眼见黑豚即将不敌,后路又被军士们包围,许多鱼心一横:“兑换势如破竹,十分钟。”
“技能兑换成功,积分负1010!”
许多鱼持剑击飞前面的军士,犹如一根利箭,直刺赵括!
许多鱼用剑抵住赵括的脖颈:“住手!”
赵括面色苍白,目光阴冷:“围住他们,不要放走一人!”
“赵伯父,我本不欲伤你性命。你放我们离开,我亦松手,可好?”
赵括高昂着头,视死如归:“我父乃马服君,我岂可贪生怕死,堕其威名?若让世人得知,我竟被一小娘子唬住,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许多鱼暗骂,气节名声能有性命重要?
偏偏,在这群人眼中,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
赵括厉喝:“我若死,尔等便将贼人碎尸万段!”
“喏!”将士们振臂高呼,眼中全是对赵括狂热的崇拜。
赵政咬牙:“多鱼,不用顾及我等。有赵括给我们陪葬,此生值了!”
黑豚亦是如此:“小娘子身手敏捷,自顾自即可。”
许行朗声道:“吾与主公共存亡,小娘子珍重!”
许多鱼心中天人交战,命运的巨轮已被自己推动,万一赵政真的命丧于此……
赵括冷笑:“尔等放下武器,乖乖束手就擒,看在蔺公的份上,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多鱼,不要信他!赵括心黑手狠,怎会放虎归山,与蔺公树敌?”赵政一眼便看穿赵括的诡计。
赵括不再多言。
许多鱼划剑,赵括的脖颈出现一道血痕。
“主君!”将士们剑尖对准赵政等人。
许多鱼声如黄鹂,却寒冰冻人:“赵政,我这就让赵括先行一步!黄泉路上,我们再携手相伴!”
眼见许多鱼的利剑要割破赵括的喉咙,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住手!”
“剑下留人!”
一声出自临危不乱的赵括。
另一声出自小路尽头,如洪钟大吕,令人心悸,不容忽视。
只见一队骑兵从小路尽头钻出,为首之人,头戴金兜鍪,身穿光耀熠熠的铠甲,目如朗星,似有奋勇当先之决。
“信平君!”众人惊呼。
赵括神色变化,似后怕,似恼羞,似凶狠,百般糅杂。
信平君廉颇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军士们心虚低头。
“小娘子,刀剑无眼,可否先将剑放下?我保你平安。”
哐当!
许多鱼果断放下剑。
谁知趁众人放松之际,赵括从袖中滑出一把小匕首,对着许多鱼的胸口用力刺去!
刺啦!
赵括手中的刀被马鞭抽落在地。
廉颇手腕一转,马鞭捆住赵括。再一甩,赵括摔倒在地,满身泥泞。
犹不解气,廉颇狠抽一鞭,赵括衣衫裂开,渗出鲜血。
“主君!”将士们仇恨又害怕地盯着廉颇。
赵括咬牙切齿:“信平君,你竟敢殴我!”
廉颇收回马鞭,缠绕在手腕上,漫不经心道:“手滑而已。”
赵括眼里怒火熊烧:“信平君行事如此张狂,我定要跟大王好好说一说。”
“请便。这位小娘子,你究竟因何事惹怒赵括,让他要至你于死地?”廉颇好奇地望向许多鱼。
这小娘子,为何这般信任自己?
许多鱼手合拢放在胸前,微微屈膝,低头:“拜见信平君,吾乃蔺家养女许多鱼。”
廉颇诧异:“竟是你?蔺公派哑奴托信与我,言你在路途走失。我们一路找来,总算寻到你!”
阿翁……许多鱼泪眼汪汪,看上去楚楚可怜。
廉颇软和语气:“赵括因何事要杀你?安心,伯父必保你。”
许多鱼委屈巴巴,低头小声啜泣:“奴家亦不知。本在庙中躲雨,谁知赵伯父见到奴家,便喊打喊杀。”
廉颇坐在骏马之上,质问:“赵括,你有何话可说?”
赵括扶在侍从肩上,语气冰冷:“许多鱼助秦国质子出逃,人人得而诛之。”
“一派胡言!”赵政大声驳斥。
廉颇与赵括隔空对望,气氛箭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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