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温念芜看到赏赐里面有两套头面,还有一箱药材。
温念芜有些奇怪,皇上给的赏赐,按理说不应该会有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几人到书房,在朝十几年,温父本身又是掌管礼部的,对赏赐的规格自然是清楚的,犹豫的开口道:“顾大人,承蒙在皇上面前美言。”
坐在一旁的温念芜见到父亲这般恭敬的对待顾亦扬,心底也就当两人只是上下级关系。
心底没有将顾亦扬当成相公,也就没有了当初父亲给自己相公行礼的心疼和屈辱。
顾亦扬连忙起身扶住即将要行礼的温父道:“岳丈大人,四下里无人,岳丈不必多礼,这些都是小婿应该做的,至于赏赐,我不过就提了一句,是皇上爱民。”
一旁的温念芜见顾亦扬仅仅半个多月,前后差距这般大,有些酸涩,如果一开始,顾亦扬就这般尊敬父亲,事事为温府着想,他们两之间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不清不楚。
谁知温父却轻轻摇头,慢慢道:“亦扬,你将温府护的很好,当初若是除你以外的人前来,温府绝不可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温念芜眸光微动。
原来当初顾亦扬亲自来,是想将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尽力将温家的人保下来?
一时之间温念芜心里五味杂陈。
顾亦扬一撩衣摆,直直的跪在地上,朝着温父恭恭敬敬行全礼道:“父亲,这三年里,是小婿心绪不成熟,才会对您有诸多不敬,现在小婿已幡然醒悟,往后会和念儿好好孝敬你们二老。”
这样的承诺,本该是在温念芜的新婚当日听到的,现在虽然迟了些,但是也不算晚。
温父有些老泪纵横,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女儿幸福,难掩住激动道:“好孩子,快起来。”
直到这一刻,两人之间的隔阂才算真正的解开。
红着眼的温念芜紧紧的攥着手帕,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可以这般轻易的就原谅顾亦扬,为什么进书房这般久了,也不询问娘亲的去处。
半个多月前,传出父亲被斩,自己被凌辱,母亲是受双重刺激才撒手人寰的。
现下顾亦扬却说会和她一同孝敬父亲和母亲,世间最可悲的不过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想到这里,温念芜双腿一曲,直直的跪在温父面前,打转的眼泪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哽咽道:“父亲,往后,女儿想留在温府,好好孝敬您,哪儿也不去。”
被这样一跪的温父心疼的扶起女儿,温父没责怪温念芜那不成体统的话,只当是温念芜心疼他受牢狱之灾还有些心悸,温父缓缓道:“念儿,为父已经没事了。”
可是温父越哄,温念芜越哭的厉害,最后温父只得尴尬的看向一旁的顾亦扬。
顾亦扬接收到温父的抱歉眼神,轻笑道:“无碍,念儿许是太想念父亲了。”
倚靠在温父怀里的温念芜,听到顾亦扬这话刚要反驳,就听到书房外有丫鬟禀告:“老爷,姑爷,小姐,夫人的马车快要到府邸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