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已经被弄脏，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陆弗渊有严重洁癖，如果把这份文件拿给他，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乔清雾捏着文件的手指泛白。
宋清雅身为宋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竟然屈尊来到陆氏集团当个助理。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乔清雾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甚至敢断定，这种事情以后会经常发生。
乔清雾好看的唇瓣勾起一抹阴冷。
时隔十几分钟，乔清雾再次进到会议室。
看到她手里空空的，宋清雅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似是好心替乔清雾求情道：“弗渊哥，虽然这个合同今天不敲定，会影响几个亿的签约，但我相信乔秘书不是故意的。
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惩罚她，这些损失我替她赔偿，你看可以吗？”
陆弗渊面无表情看着她：“你拿什么赔偿？”
宋清雅听到回应，立即笑着说：“宋家在北郊开发旅游小镇，这个项目上百亿，前景很好，好多人争抢这个合作机会。
我可以跟我爸爸说，把这个机会给你留着。”
陆弗渊冰冷的眸子朝着乔清雾看过去，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觉得呢？”
乔清雾浅笑一下，“陆总，那个项目我们团队做过调查，上一个开发商跟政府闹矛盾，卷款逃走了。
当地政府把这个项目重新招标，实际上是想找个人把这个大窟窿堵上。
我想我们没必要充当这个冤大头。
再说，这个项目涉及很多农户拆迁问题，您也知道，这种问题不好处理。”
乔清雾一边说着，一边将这个项目的调查报告投到大屏幕上。
在座的所有股东看了报告，纷纷点头：“乔秘书分析得对，这个项目就是个局，我们集团可不能上当啊。”
宋清雅气得攥紧了拳头。
乔清雾话里话外不是在说她们宋家是那个冤大头吗？
她面色沉静道：“既然乔秘书不接受我的好意，请问你该怎么解决几个亿合同丢失的损失呢？”
陆弗渊也把目光看着乔清雾，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他倒很想知道，她该怎么弥补这个过失。
如果她向他求情，主动示好，他可以选择原谅。
乔清雾不慌不忙从口袋拿出一个U盘，神色淡然看着大家。
“合同被人丢在洗手间垃圾桶，不方便带到这里，所以我把文件扫描到U盘上，不耽误大家讨论。
同时我也请对方秘书又送过来一份新的，应该半个小时以后就到，不耽误签约。”
看到电脑里合同扫描件，陆弗渊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但声音冷淡如常，看着乔清雾说：“这种失误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乔清雾点头：“陆总，我以后会注意防范身边的小人。”
她说这句话的同时，把目光投向宋清雅。
对着她露出一个看似善意的假笑。
她这个举动再明显不过了，在场的股东都是职场上的老油条，不用说都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但碍于宋清雅是宋家大小姐份上，所有人只是看破不说破。
宋清雅被气得不轻。
两只手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都陷进肉里，她都没感觉到疼痛。
看来是她小看乔清雾了。
一个小时以后，会议结束，那个合同按规定时间签约。
散会的时候，陆夫人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说：“弗渊，清雅定了风茗居的位子，等会过来吃，就在你们以前经常约会的那个包房啊。”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乔清雾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面不改色垂着头整理文件，唇角一直保持一个标准的微笑。
起身时，她还对着陆弗渊微微颔首道：“陆总，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她抱着笔记本和文件就要离开。
手腕却被陆弗渊一把攥住。
一个用力拉扯，人就倒在他怀里。
乔清雾脸色瞬变，眸光清冷：“陆总，这里是会议室，请您放尊重点。”
陆弗渊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剐蹭乔清雾那张嫩白的脸蛋。
唇角发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吃醋了？”
乔清雾冷笑：“陆总，我们目前只是合约关系，您没必要遵守男德，别说跟前任吃饭了，就算跟她上床，我都管不着。”
“是管不着还是不想管，嗯？”
陆弗渊捏着她的下巴，想在乔清雾脸上找到以前那种醋意熏天的样子。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找到那种感觉。
反而听到乔清雾喉咙里发出一抹轻笑：“陆总，您这么说，不怕我误会您喜欢我，想让我管着您吗？”
乔清雾那双潋滟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嘲讽。
刺得陆弗渊心口发胀。
他一把将她推开，声音冰冷：“你倒是挺敢想！”
乔清雾起身，重新拿起文件，礼貌点头：“陆总放心，我不会！”
说完，转身离开会议室。
看着她冷漠无情的背影，陆弗渊胸口郁闷逐渐加大。
他一把扯开领带，脑门青筋直跳。
乔清雾吃完午饭在洗手间补妆。
宋清雅踩着高跟鞋走进来，一边洗手一边阴阳怪气嘲讽。
“乔秘书打扮得这么漂亮，是想勾引弗渊哥吗？你省省吧，有那样风骚下贱的母亲，你觉得陆家会让你进门吗？”
乔清雾手上动作一顿，目光阴冷看着宋清雅。
“你是故意把她带到我身边的？”
“不然呢？她欠下很多赌债，被高利贷追杀，我不把她带回来，又怎么会让她影响你的生活呢？”
“宋清雅，你想做什么？”
乔清雾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女人好赌，为了钱，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宋清雅微微一笑：“也没做什么，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她一把，让她来集团做了保洁。
对了，她已经上班了，负责一楼打扫工作，那里人来人往的，更容易见到你。”
乔清雾一想到每天都要面对那个女人，身体不由得抖了起来。
七年前那件事再次浮现她脑海里。
她被人堵在教室大骂，骂她有这样下贱的母亲，骂她跟母亲一样勾引男人。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戳进她的心口。
乔清雾眼底寒意越来越深。
“宋清雅，兔子急了也会咬手，这个道理你妈没教过你吗？”
说完，一把揪住宋清雅的头发，将她拖进洗手间。
扬起胳膊朝着她的脸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