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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扣回去。
  她亲手……?
  孟听懵了懵,目光一落,下意识按照容知御的话去想。
  衬衫面料轻薄,松散地贴在身上,隐约可见其下精壮躯体。
  容知御动作很快,刚刚已经利落解开了两个扣子。
  还能看到小半线条流畅的肌肉。
  而第三颗扣子,因为她的阻止,才解了一半,欲掉未掉的卡在扣眼里。
  系三颗扣子而已。
  应该很快……吧?
  容知御只看着那双飘忽轻眨的小鹿眼,就知道孟听在动摇了。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还在故意撩拨。
  “Master,一会儿让我脱,一会又让我系回去,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你要负责啊。”
  书房的窗户大开,还能听见黄阿姨在院子里扫地的声音。
  风席卷而入,却无法驱散刻意营造出的黏腻暧昧氛围。
  孟听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弱,“我扣回去了,你不能再解开了。”
  容知御往后靠了靠,双手放在了转椅的扶手上。
  尽数敞开。
  下颌微抬,尾音勾着蛊惑的笑,“当然,我都听Master的。”
  就系个扣子而已。
  孟听浅浅吸了口气,脸颊晕红一片而不自知,往前走了几步。
  停在容知御身前。
  她微微躬身,指尖有些轻颤,定了定神,才抬起,放在第三颗扣子之上。
  衬衫做的是暗扣设计,需要先撩开外层的布料。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扣子,蹭上去滑溜溜的。
  孟听试着压了压,扣子会滴溜溜的转一圈,从指尖跑走。
  让孟听不得不加重了点力气。
  将第三颗扣子重新塞进扣眼。
  她松了口气,抬手往上,竭力忽略头顶微沉的呼吸,攥住了第二颗扣子。
  “我、我拉下衣服哈。”
  孟听没看容知御,小声说道。
  男人胸腔轻振,应了一声。
  孟听将衬衫领口拉了拉,才压着扣子往扣眼里摁。
  只是不知道是手软,还是扣子太滑。
  转了两圈还没进去。
  让孟听有些急,加了力气。
  “……”
  容知御低低闷哼,胸膛肌肉也跟着微微绷紧。
  孟听蓦地停住动作。
  碰到了。
  刚刚手滑了下,扣子又转了一圈,而她的指尖擦着男人胸膛而过。
  一瞬间绷紧的肌肉柔韧温热。
  手感挺好。
  孟听耳廓烫得灼人,咬了咬唇,什么也没说。
  将第二个扣子扣好后。
  还剩最顶上的一个。
  孟听不得不抬眼,视线范围内,是容知御抿起的唇,和锋锐的下颌线条。
  在她的注目之下,喉结轻轻一滚。
  孟听蓦地收回手,“剩下这颗没必要扣了。”
  身体先于大脑意识到危险,小猫的背毛都快炸起来了,只想赶快逃。
  却还是慢了一步。
  容知御脚下骤然一蹬,滚轮咕噜噜的往前滑。
  孟听猝不及防,退后了两步,慌忙中重心不稳,又被容知御的脚绊了一下。
  整个人往前扑去。
  被提前张开手臂的容知御接了个满怀。
  男人喉间滚着笑,手臂格外有力,扶住孟听的腰,不疾不徐问道,“听听,这是投怀送抱吗?”
  孟听头晕目眩,等反应过来,已经结结实实坐在了容知御的腿上。
  容知御个子高,手也长,虎口抵着她腰间,手指扣在腰后,掌心滚烫。
  燎原火种,便从接触的那一小块皮肤,迅疾而猛烈的蔓延遍全身。
  孟听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敏感的时刻。
  腰上的手每一次细微挪动,都似放大了百倍,让她脊背战栗。
  身高差的原因,她坐在容知御腿上,下巴也只堪堪放在男人的脖颈处,对方说话时,温热吐息便蹭着耳廓而过。
  亲密纠缠。
  心跳得几乎失了分寸,连呼吸都乱了拍。
  孟听试图辩解,“明明是你……”
  话刚出口,又受惊般连忙闭上。
  尾音娇得不行。
  和故意掐出的甜嗓不同,腻得都不像她本身音色了。
  容知御哑声轻笑,手掌上移。
  勾住一缕卷曲发丝缠绕。
  “是我什么?”
  “是我发消息,让我自己脱衣服吗?”
  “是我出尔反尔吗?”
  “是我扣了两颗扣子,明明只剩最后一个,又突然反悔的吗?”
  他语速从容,低低问她。
  又叹息般出声,“Master,人要守信,你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这么诚实的人吗?”
  孟听张了张嘴,脑袋还有些懵。
  怎么她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堆的罪名?
  容知御抬起了另一只手,握住孟听攥成拳虚虚抵在他胸口的手。
  佛串碰撞出细碎动静,氤氲开浅淡木质药香。
  本应是平心静气的存在。
  却只让人心跳愈发失速。
  男人胸腔振动,嗓音低柔的仿佛诱哄。
  “听听。”
  “把它系回去,好吗?”
  -
  洗漱台汩汩流着冰凉的清澈水流。
  孟听手撑着洁白台面,抬头看了眼镜中的自己。
  两颊嫣红一片,半隐在乌黑发间的耳朵更是红到几乎滴血。
  小鹿眼水雾潋滟,眼尾湿漉漉的。
  一看就刚被调戏撩拨完。
  草。
  打不过。
  容知御太懂得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了。
  无论是矫健精壮的冷白肌理。
  还是低哑磁性的温柔嗓音。
  本来就是完美符合审美点的存在,如今更是勾得她不可自控的沦陷。
  呜呜呜。
  完蛋了,孟听。
  你真的要动心了。
  指间好似还残留着刚刚系扣子时,擦过男人滚动喉结的微妙触感。
  最后一颗扣子系完。
  容知御慢条斯理勾起她的手,敛眉低眸,在手背上很轻的吻了吻。
  “谢谢。”
  “Master。”
  孟听一个激灵,连忙又拧大了水流,掬起一捧泼在脸上。
  清心咒怎么念的来着?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啊不对,这是心经。
  孟听洗了把脸,直起身,抽了张棉柔巾擦干净脸上水珠。
  她神色严肃地盯着镜中的自己。
  孟听。
  振作起来。
  凭什么只有被容知御撩的份。
  她也要像今天早上那样,把男人撩到心潮翻涌!
  理想是美好的。
  现实是残忍的。
  从主卧出来,走进书房,孟听目不斜视,一身正气。
  容知御支手抵头,笑意深深。
  淡红薄唇动了动,“听听。”
  就见孟听猛地坐直身体,一张小脸板得很紧,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什么事?”
  超凶.jpg
  容知御站起身,散漫悠然地走到孟听桌前。
  眼看着小猫全身的毛都要炸开了,容知御轻笑,没再故意逗她。
  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票。
  递给孟听。
  “你不是喜欢这场音乐剧吗,后天在隔壁横城就有一场。”
  蓄意撩捕这件事,也是讲究张弛有度的。
  撩一下小山茶。
  就该换一段舒缓的时间,省得直接将人吓跑。
  容知御非常贴心。
  指尖点了点那两张精致的纸质票。
  笑意温柔。
  “约会吗,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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