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恒一声令下,身后几个仆从上前,将温穆宁团团围住。
此时,马车里一声冰冷之声响起,不怒自威。
“我看谁敢?!”
众人闻声向马车看去,只见云灼穿着玄色白鹤衣袍撩开车帘,沈景恒看清他的脸,顿时变了脸。
马车里的男子竟是当今太子!
一旁的霍夫人也慌得不行。
温穆宁什么时候竟攀附上了太子?定是为了报复她尚书府!
想着,霍夫人看向温穆宁的视线又怕又恨。
云灼冷眼扫了一圈霍家的人,眉目阴沉,冷冰冰问:“你们方才说,谁是贱妇,谁是野男人?”
沈景恒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着,对着云灼微微欠身,沉声说道。
“不知车上之人是太子,多有冒犯,还请太子赎罪。”
云灼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霍夫人恶狠狠瞪了温穆宁一眼,纵然心有不甘,但有太子在,他们也带不走这温穆宁,只能离去。
一炷香后,尚书府内。
云明珠带着人将礼物送到了尚书府,正赶上沈景恒从外回来,云明珠连忙上前,拉着沈景恒说道。
“临烨,你这么是去哪了?我带了些礼物来,不知伯母喜不喜欢。”
沈景恒微微皱眉,淡淡对云明珠说道:“公主送的,母亲自然是喜欢,临烨身体抱恙,先回房了,公主请便。”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回了府内。
云明珠僵住,心下不是滋味,不明白沈景恒为什么这么冷淡。
身后霍夫人匆匆走来,连忙安抚。
“八公主,临烨不是有心如此,他只是被温穆宁气到了,那个贱妇竟和太子殿下私通苟合!”
霍夫人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番,说到激动处还咬牙切齿。
云明珠听着,心中起了注意。
太子的母亲是皇后,自己的母亲是淑妃,她和太子本就是敌人。
那云灼身为太子,与一个有妇之夫私通苟合,若是传了出去,云灼的名誉必然受损,惹得父王厌恶。
这或许是个扳倒云灼的好机会。
房内。
沈景恒越是嗅着屋内的‘清心香’,越是气结。
温穆宁没家世没背景,若不是委身给太子,太子怎么可能会帮一个小小医女?
下人倒了杯茶递到沈景恒的面前,沈景恒只是抿了一口,就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
“怎么办事的?这清心香的气味不如往日也就罢了,连这茶也远不如从前,尚书府缺你们银子了?”
那下人低着头,嗫喏说道:“回公子,往日的‘清心香’和茶都是少夫人一手准备的,我们没那等手艺啊……”
沈景恒闻言一怔,喉头滚动一下。
温穆宁明明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为什么她才离开几天,自己的生活竟过的如此不随心意?
为了自己舒心,他还是要将温穆宁带回来。
次日,药庐。
温穆宁端坐在后堂,台阶下跪了一排暗卫。
“禀暗皇,边疆北部发来捷报,按照您的策略,成功拿下了蛮夷的王庭,俘虏了王室所有人!”
“此外,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撤回了对沈景恒的仕途举荐,还查到八公主和淑妃欲与沈景恒勾结,等候你下一步吩咐。”
温穆宁垂头修了修茶香,唇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
“先按兵不动,等他们最后动手的时候,我们再给对方彻底一击!”
话落,药庐外忽然一阵喧哗。
温穆宁给了个眼色,暗卫纷纷离去。
她走出后堂,刚来到大厅,迎面便与沈景恒相撞。
沈景恒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伸手一把抓住人:“不是膀上了太子,怎么还蜗居在小小的药庐?”
温穆宁冷冷甩开沈景恒的手,神情淡漠道:“我在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景恒竟然也不走,还摆出一副劝诫的模样。
“太子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他身为储君,择妃必然身份尊贵,你一个弃妇连进东宫做丫鬟的资格都没有。”
“但看在你往日对我还算上心的份上,我可以宽恕你这次迷心,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把你养在后院。”
温穆宁气笑了,这人听不懂人话?
她在浮梦楼把恩断义绝的话说的清楚,他有什么脸还对她召之即来呼之及去?
“沈景恒,从前我愿意留在尚书府,是因为我爱你,如今我不爱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一个区区的侍郎,有什么资格同太子相提并论?”
“够了!”沈景恒咬紧了牙,满脸阴鹜。
“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无情!我自会去状告天子,太子与臣妻私通,我倒要看看谁能保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