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竹叶摇曳。
桑映雪没有走,而是将法力输进了谢荀云的身体。
她的声音很轻:“谢旬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执拗的人,成什么样了还嘴硬。”
谢旬云没有说话,随着法力的灌输他的眸色略微有些好转。
但还远远不够。。
谢旬云敛下血色眸子,道:“你可知即使是将你所有的法力给了我,这血祭都解不开?”
桑映雪微微点头,她也没想将一身的法力都给了他去。
至少让他能够稍微好受一些,仅此而已。
“你每天需要吸多少血?”她轻声问。
谢旬云看她,紧接着撇开了眼:“十个。”
即使知道数量不会少,但听到答案桑映雪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知道蓬莱有一种果子名为其珍果,可以解百咒,你若是想解这血祭我便陪你一同去。”
谢旬云黑眸微怔:“然后?”
他的姑娘从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桑映雪看他,浅笑道:“然后作为报酬,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的记忆封印,以及解除封印。”
月光映在桑映雪细长白皙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
谢旬云几乎能够听到她血液流动的声音。
“我拒绝。”嗓音隐忍。
桑映雪本以为他一定会同意,但是却意外地失了算。
她淡眉一蹙,问他:“为何?”
难道她被封印的记忆比他自己还重要么?
越往深处想,桑映雪越是觉得这断记忆非要解封不可。
但封印记忆的魔印强大,不是她如今的魔力所能解除的。
谢旬云既是封印的人,那他必定也能解。
谢旬云没有回答,隐忍着捏诀离开。
却在下一刻被眼前的人儿按住了手臂。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温度。
桑映雪凝着他的血眸,道:“你不回答也没关系,但你的血祭总得解除,否则天墉城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够你一年的口粮。”
话一点都没有夸张,谢旬云的心中更是十分清楚。
但他即使要去寻那其珍果,也不必将她拉扯进这漩涡之中。
桑映雪缓缓从地上起身,月色下白衣如旧,容颜亦如旧。
她回头看他,轻声道:“跟紧我,我带你去天墉城的死牢里,那里的人几乎都是无恶不作。”
话落,谢旬云便见桑映雪飞身走在了前头。
他敛下血眸,犹豫片刻后还是缓缓跟了上去。
……
天墉城,死牢。
桑映雪等在门口,没有进去。
里头寂静非常,她甚至怀疑谢旬云是不是没有动手。
但下一秒,谢旬云走出死牢之时,眼眸之中的血色已然褪去。
此刻的他一身清冷,面容冷峻。
桑映雪心中闪过一抹熟悉感,她更加确定了谢旬云与她是旧时这件事。
她倚靠在门上,问他:“牢里的处理好了?莫要让人发现不对。”
谢荀云点了点头。
她又问:“我与你……从前是什么关系?”
这一次没有回答,谢旬云眸色漆黑一片。
他径直地绕过她,不看她一眼,似是一个不在乎的人。
“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桑映雪也猜到不会问出什么结果,谢旬云打算都不告诉她。
可越是这样,她越想知道。
看着谢旬云渐行渐远的背影,桑映雪疼痛的叫出来。
下一秒,便见谢旬云的背影骤然僵硬。
他几乎是闪身到了她的身边,却发现她什么事也没有。
谢旬云握紧了袖间的双手,敛了眸。
“我便知道,你应是在乎我的,否则那晚在茶肆我便早被你吸成了人干。”
桑映雪凝眼看他,目光熠熠生辉:“既然你这般在乎我,便允了我的条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