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洛挽茵感受到了心脏停止跳动的紧张感。
她真的能看见自己!?
江思铎怔了会儿,也洛不得浑身的不适,踉跄着就朝扎西卓玛扑过去:“你刚刚说什么?挽茵姐姐?你认识挽茵?”
扎西卓玛被吓的后退了两步,瑟缩地看向洛挽茵。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江思铎只看见一片空荡。
眼看气氛焦灼起来,一个三十来岁的藏族妇女急匆匆跑进来抓住扎西卓玛的手,用着藏语训斥起来:“你又不听话,阿妈告诉过你不能乱跑的!”
说着,她抬头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江思铎,用着更加蹩脚的普通话说:“对不起啊同志,孩子小,打扰你休息了……”
扎西卓玛鼓起脸,指着病床另一边:“阿妈,挽茵姐姐在这儿。”
听了这话,央金吓了一跳。
她听说洛挽茵已经牺牲了,再看看着狭窄的病房,除了她们母女俩,也就是病床上一个军人,哪儿还有其他人。
央金皱起眉:“不许胡说。”
牵好女儿的手,她一脸歉意地朝江思铎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女儿有点调皮。”
话落,带着扎西卓玛走了。
洛挽茵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
再看向江思铎,只见他呆看着看不见的自己,略显空洞的目光好像在极力寻找什么。
她皱起眉,不由有些心酸。
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像颓丧了许多。
“挽茵?”
江思铎薄唇轻启,声音小的被窗外的风声轻而易举的掩盖。
洛挽茵抿抿唇,挪到他视线所在,望着那双深邃却淌着丝丝无措的眸子:“哥,我在这儿。”
冷风从窗户吹进来,让江思铎的双眼逐渐清明。
回过神,他垂眸苦笑。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身为一个军人,居然会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可能。
只是……那个叫扎西卓玛的女孩怎么会认识洛挽茵?
正当江思铎百思不得其解时,王前进端着热粥进来了。
见江思铎一脸愁苦,他便问:“江营长,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江思铎抬起头,皱起眉:“刚刚有个叫扎西卓玛的藏族小女孩过来,她跟挽茵认识吗?”
王前进点点头,放下粥:“卓玛的父母是这儿的原住民,之前她爸爸被雪豹袭击受了伤,被我们巡边的战士救下,后来他们隔三差五就会送食物去驻地。”
顿了顿,他又叹了口气:“卓玛很喜欢洛医生,每次去都会粘着她,洛医生还教她说普通话。”
洛挽茵听着,脑子里不觉想起之前自己在这儿短暂的日子做的事。
一切都仿佛还在昨天……
江思铎捏着被角的手慢慢收紧,鼓起的青筋在皮肤上蜿蜒。
难道说扎西卓玛和自己一样,因为思念,所以才会出现看到洛挽茵的幻觉吗?
王前进把热粥端给江思铎:“乘热吃,暖暖身体。”
原本王前进想让他在医院休息一天,但他坚持今天上山,也只能在修整了一小时后出发。
好在天气不错,没有遭遇风雪,在天黑前到了驻地部队。
一下车,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江思铎仿佛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天边的暖色夕阳与白色的高山相接,一望无际的雪原被笼罩着金灿灿的光芒,耸立的山峰透出一种沉静的圣洁感。
相比他的震撼,洛挽茵却格外平静。
这时,一个清秀的战士跑了过来,立正敬礼:“王排长,江营长!”
王前进介绍道:“江营长,这是一班班长徐严峰。”
江思铎回过神点点头。
徐严峰似乎心情很不好,垮着脸把行囊从车上拿下来。
江思铎皱起眉,俨然是感受到他不对劲的情绪。
王前进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小徐喜欢洛医生,洛医生牺牲后,他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江营长你别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