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灵穿着一套白色的职业套装,身材线条流畅漂亮,在一众人里格外显眼。
她似乎是喝了些酒,双颊红润,但走路不晃。
那群人里有几个谢逾白认识,是另一家律师事务所‘芳华’的律师。
‘芳华’一直是‘淮知’的对家,前几年实力强劲,还真的有望成为律所N1O。
可惜顶头上司远没有谢逾白目光长远,一时急于求成,反而将‘淮知’送上顶峰。
虽然‘芳华’现在并不能和‘淮知’相比,但底子还在,有钱的委托人并不少。
谢逾白挑起唇角,笑意不明。
那小丫头还真是会挑,估计就是故意挑他的对家。
眼看着谁的手掌就要落到纪灵灵窈窕的曲线上,谢逾白随手将烟蒂丢进垃圾桶,抬步走了过去:“陈律师!”
姓陈的手上动作一顿,神色瞬息万变,额上流下心虚的汗。
他极快地收回手,殷勤巴结地笑起来:“哎哟,这不是谢律吗,您也在这吃饭啊?”
谢逾白对姓陈的油腻笑容只觉得反胃,双眼微眯,里面透出点冷冽的光:“陈律师近些年看来是和夫人的关系缓解不少,又想旧事重犯?”
他意有所指,姓陈的鬓边的汗跟水流一样:“您,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谢逾白不再理他,话说的太明白就是不给人脸面,对自己也没好处。
他转头瞥了一眼纪灵灵,淡笑道:“新人?”
另一个女人立刻回道:“是呀,这位是小纪,刚来我们律所没多久。”
“小纪。”谢逾白故意细细吃味这两个字,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纪灵灵。
她却并不看他,仿佛他们在讨论的人不是她一般。
谢逾白笑了笑:“看起来是个好苗子,‘芳华’可要好好培养,别让我挖走了。”
几个人干笑了几声:“您说的是,说的是。”
论资历论地位,他们远不及谢逾白,不敢说什么得罪人的话,更不敢说玩笑话。
“得了,你们忙。”谢逾白将车钥匙在食指上转了好几圈,步伐轻快地往停车场走去。
直到他走远,‘芳华’的这几个人才开始讨论。
“哎哟,这爷怎么也在这啊,回回看见他我都觉得自己要进去。”
“没做亏心事你怕他Ns做什么?”
那姓陈的倒是往地上啐了一口:“特么的多少年了,回回都拿那事埋汰我!”
在场的几人都不知道他说什么事,面面相觑谁也没敢问。
方才说话的女人在这时出声:“行了行了,背后说人遭天谴,赶紧各回各家吧。”
说完,她挡在纪灵灵身前,拦住了姓陈的下一步动作:“陈哥我送你回家。”
姓陈的还没来得及叫出纪灵灵的名字,就被塞进了车里。
女人趁这功夫回头对纪灵灵说:“赶紧回家吧,天晚了,别在外面逗留。”
“好,谢谢你,姚姐。”纪灵灵何尝不止女人是在帮自己,但此刻也只能说一句谢谢。
很快,聚集的这一群人三三两两散去,只剩下她一人。
周遭重新归于寂静,纪灵灵疲累地吐出一口气,坐在路边的花坛上把高跟鞋一蹬,被束缚一天的双脚终于得到片刻休息。
在国外的三年她不是没穿过高跟鞋,反而常常穿。
可奇怪的就是,越是穿,她越讨厌穿。
她是新人,难免要陪酒陪聊,但看着饭桌上杯觥交错,听着他们谈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题,她真的厌烦极了。
如果不是答应了纪父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证明她自己,她一定会当场就辞职。
纪灵灵休息了好一会儿,看了眼手表,才慢吞吞地穿上高跟鞋,准备打个车回家。
然而她刚站起来,一辆黑色的车就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俊逸帅气的面孔。
“小纪,你未婚夫不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