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繁苏以沈屿墨的正妻身份下葬，牌位被供在沈家的灵堂里。
这天后，系统消失了，而沈屿墨大病一场。
但大夫来瞧，却检查不出来是什么病。
沈屿墨明白这大抵是一种反噬。
灵衣留了下来，日夜不离的照顾她的小姐的女儿赵梦凉。
刚开始她并不相信沈屿墨是真心对赵梦凉好的。
毕竟他连她的母亲都不爱，又怎么会疼爱她？
可一日又一日过去，沈屿墨当真对赵梦凉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这样，很快，赵梦凉在沈家逐渐平安的长大。
又一年冬天，沈屿墨坐在廊下看雪。
三岁的小梦凉从府外跑回来，灵衣在后面急匆匆跟着：“小小姐，雪天路滑，会摔倒的！”
小梦凉一头扑进沈屿墨的怀里，再抬起头眼睛就红了。
“爹爹，为何别人都有娘亲，我却没有？”
沈屿墨愣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些年，府内的人虽然没有刻意不提起赵繁苏，但也不约而同在赵梦凉的面前缄口不语。
沈屿墨没想过要隐瞒，只是就连他自己，只要一想到赵繁苏，心口都针扎般的疼。
他弯腰把小梦凉抱起来，苍白的唇抿了抿：“梦凉自然有娘亲，只是梦凉的娘亲与别人的娘亲不同，你的娘亲在天上守护你。”
小梦凉不能理解：“娘亲是仙女吗？”
前些时日灵衣刚给她讲了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七仙女就是从天上来的。
沈屿墨扯出抹淡笑：“是，娘亲是仙女，娘亲是爹见过的……最善良，最诚挚的人。”
“那娘亲为什么不从天上飞下来陪我？娘亲不想我吗，还是娘亲不爱我？”小梦凉歪头，眼泪就要掉下来。
灵衣在几步远停下，别开头红了眼。
沈屿墨将梦凉拥紧，不敢去看她那双与赵繁苏十分相像的眼：“怎么会，娘亲很爱你，她不来看你是因为……天上的仙女都很忙的，但她在天上也能看见梦凉。”
“梦凉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长大，这样娘亲才会放心。”
小梦凉的眼泪往下掉了：“梦凉听话，就能见到娘亲了吗？”
沈屿墨喉间发涩：“嗯。”
外面太冷，沈屿墨抱着梦凉回到了屋里。
没一会儿小梦凉就睡着了。
他把她交给灵衣之后，轻手轻脚的退出去，然后走进了灵堂。
摇曳的烛光中，赵繁苏的牌位干净无尘。
但他还是拿起布上前轻轻擦拭——这是他三年来每一天都要做的事。
擦拭了一遍，沈屿墨跪在蒲团上，望着她的牌位轻声开口：“繁苏，梦凉长大了，她开始想要母亲的陪伴，这是我和灵衣都给不了她的。”
“如果你还在……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话音未落，沈屿墨突然弯下腰剧烈的咳起来。
他用刚才那块布捂住嘴，再起身时，布上一抹鲜艳的血红。
三年前的那场大病没有要了他的命，他看上去像是完全好了，但他自己清楚，他的身体越来越虚，恐怕是没有几年活头了。
他攥紧手，眼角有泪滑下：“其实死了也好，这样我就能去找你，向你赔罪。但……你将梦凉托付给我，她现在还那样小，我总想着能再多陪她几年。”
“繁苏……请你等等我，等我把我们的女儿抚养长大，我就去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