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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因为你不来接亲,我……”怀疑归怀疑,可在没证实之前,李芬还是她妈。
  亲妈给自己下药这事终究太不光彩。
  而且她被杨诚实轻薄的事,魏定邦知道了一定会介意的,杨家有权有势,杨诚意的妈妈王金花在钢厂里又有许多的跟班。
  魏定邦就是一个乡下务农的退伍兵,为了她跟杨家对上,只会害了他。
  上辈子已经害死过他了,这辈子再也不能连累他。
  陆满月想了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我以为你反悔了,就从二楼跳了下来去找你。”
  魏定邦看着满眼委屈的小妻子,眉头陡然一簇。
  陆满月被魏定邦凛冽无比的眼神盯得心头发虚,他不说话的样子有点吓人。
  “你,你怎么这样看我?”
  魏定邦放下筷子,腾地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陆满月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心头忍不住一慌,“你,你去哪儿?你,你生气了?”
  魏定邦没说话,推门走了出去,高大的背影转出门就看不到了。
  陆满月用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肉,明明刚才还觉得喷香的肉在嘴里瞬间就味同嚼蜡般。
  无滋无味的,一个人也吃不下了,她把碗一放,两手撑着圈椅两侧就要下地去找魏定邦。
  她没对他说实话,可是她是真的害怕他介意,更害怕他觉得她招蜂引蝶才被人祸害。
  这婚事是她强塞给他的,他明明已经不太愿意来接亲了,要是知道了那些事,会不会更讨厌她。
  何况,跟杨家对上,魏师傅要是再如上一世那样被她连累死了怎么办?
  她刚走了一步,那脚就钻心地疼痛,她咝了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倒,慌乱之下,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名字,她毫不犹豫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魏定邦!”
  刚从隔壁翻出东西的男人一听到小妻子慌乱的喊声,立马转身就往外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了过来。
  陆满月扑下去,倒在魏定邦急速窜过来垫在下面的身体上。
  尖尖的下巴重重地磕在他腿中间。
  魏定邦闷哼了一声。
  没死在战场上,差点被媳妇用下巴尖儿撞断子孙根疼死……
  魏定邦不住喘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下那剧烈的疼痛。
  “让你伤好前不要动!你乱动什么?!”魏定邦的语气梆硬,透着一丝难以压制的怒意。
  陆满月察觉这姿势不对,赶紧往上爬了爬,把头脸埋在他胸前,像只鸵鸟似的。
  他被她弄得有些痒痒的,眼里的冰霜和怒火慢慢的散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用结实的胸肌顶了她一下:“起来!”
  “不起。”陆满月用力闭紧双眼,继续当鸵鸟,因为太用力往下埋脸,鼻尖从魏定邦两颗扣子中间的襟口里钻了进去,在他滚烫的胸膛上蹭了一下。
  魏定邦全身一紧,身体瞬间就有些不对了。
  陆满月也感受到了,僵着身子往旁边挪脸,为了缓解尴尬,她脱口道,“你胸口好硬,撞疼我的鼻子了。”
  魏定邦咝了一声,用力压住她爬动的身子,“不要动了。”
  陆满月立刻不敢动了,僵着身子趴在他身上,软蛇般的身子陡然变成了硬木雕。
  魏定邦一手撑在地面上慢慢地坐起来之后,他把陆满月托举起来,往自己身前一放,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着脸哑着嗓道:“老实点,我有话说。”
  陆满月嗯嗯点着头,仰脸看着他,眼神有些怯怯的。
  “你要说什么?”
  魏定邦对着她这种眼神实在是硬不起心肠,只得从口袋里掏出两封信递到陆满月手上。
  “看看是你写的么?”
  陆满月先看了最上面一封信,笔迹是她的,她一看就脸红了,这是她拒杨家亲第二天写给魏定邦的信,内容相当的大胆。
  ‘魏师傅,你现在娶亲没有,我给你介绍一个漂亮的媳妇,她叫陆满月,今年十八岁了,你要是同意,就给我回信。’
  “这是我写的。”陆满月将信往自己身上藏。
  “嗯?拿出来,不准藏。”魏定邦从陆满月口袋里把那封信掏出来收走了,“再看看另一封。”
  陆满月抿着唇垂目去抖另一封信,因为信封上没邮戳也没任何署名字迹,她只能把信倒出来看。
  她只给魏定邦写过一封信。
  这第二封信上的字和第一封的字迹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是内容却截然不同。
  如果说第一封信是求亲信的话,第二封信就是断亲信。
  陆满月眉头紧簇,死死盯着信上的字,像是在看仇人般。
  魏定邦意识到不对,立马问她:“不是你写的?”
  “我又不是朝秦暮楚的人,我在你家缠了你三天才把你缠得同意,回家又绝食绝了四天,饿得眼冒金星的才让我妈心软了同意来看你。
  我费这么大代价,怎么可能突然给你写断亲信?”陆满月有些生气,她做了这么多努力才得来的一切,竟然差点因为一封信就毁了。
  缠人,绝食,那天因为他不去接亲她就跳楼还要往排泄沟里跳。
  她是真的想嫁他,非他不可。
  魏定邦眼底暗沉一片,像是一片寂静无波的死海。
  “陆满月,你是从哪儿知道我的名字地址的,又是为什么这么坚持非我不可?”这是魏定邦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也是他看了这第二封信的内容就没去接亲的原因。
  收到第一封信时,魏定邦只以为有人盯上了他,想戏耍他或者试探他,所以也没当一回事。
  直到陆满月突然找上门,他看这姑娘长得还挺好看,耐着性子听她说了来意,结果发现她竟然就是那个莫名其妙就说要嫁他的女同志。
  他把人丢出了门。
  她明明很害怕的样子,却不肯走,蹲在窗子下面眼巴巴的望着他。
  让他帮她,娶她。
  他不理她,她就默默的流眼泪。
  下了雨也不肯走,在雨里冻得打摆子也不走,就嘤嘤的哭。
  还说她不嫁给他就会死,她不想死。
  他见过不少人死,还是怕人死。
  她哭得他脑袋都要炸了,一时嘴快就答应了她。
  结果家长都见过了,婚期都落定了,他也调整好心态做好了娶她的准备。
  突然又来了一封信是耍着他玩的。
  他窝了几天,实在是气不过,结婚当天才跑钢厂打算闹一场。
  结果还没来得及闹,就看到陆满月从厂里跑了出来,要死要活的,那么坚决的选择了他。
  他就把人扛回来了。
  同时,心中的疑虑也是到达了顶点的。
  他很确定,他和陆满月之前是完全没有任何交际的,她是怎么知道自己,非他不可的呢?
  现在,终于有机会当面问了,他便眼神灼灼地盯着她。
  陆满月自己都觉得这事离奇,但是魏定邦那模样不给个答案又绝对不会罢休。
  陆满月咬着唇想了半晌,还是开口了:“梦里梦见的,梦里你是个顶好的人,身上有点缺陷,我妈逼我嫁人,我就想着找你帮忙,反正嫁给你也不用……那样。”
  说到这里,陆满月就想哭了。
  梦里关于杨诚实的事应验了,但关于魏定邦的事却只有一半准,名字地址都是对的,身体缺陷却是莫须有的,长相更是天差地别。
  魏定邦看着小妻子气鼓鼓的,眼圈红红的,看上去想哭极了的模样,眼神更幽暗了。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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