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宁宫内。
沈昭曦问起自己的贴身宫女：“碧玉，皇上几日没过来了？”
“回娘娘，已有五日了，这五日皇上都在皇后的凤梧宫。”
沈昭曦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抚上自己的眼角。
五日前，正是柳如念晋封皇后的时候。
沈昭曦似是自语，又像是在问宫女：“你说皇上原先对本宫荣宠有加是为什么？”
“是镜中的这张脸吗？”
初见裴行商时，沈昭曦便发觉，裴行商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一种缱绻刻骨的爱意，可明明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但随着裴行商对她的偏爱恩宠，心中的疑惑也渐渐消散。
可现在，沈昭曦动摇了，心中再次升起那个不敢触碰的猜测。
沈昭曦克制住胡思乱想，起身道：“准备一份凤梨酥，去乾清宫，我要见皇上。”
门口，侍卫却不肯放她出宫，只说：“娘娘还在闭门思过，不可离开娴宁宫。”
“让开！”沈昭曦冷着脸，执意往外走，侍卫也不敢拦。
沈昭曦向来受宠，从未被罚过，想必这次也只是盛怒之下做做样子，只要她去圣上面前服个软，也就过了。
乾清宫中。
裴行商冷冷地问道：“闭门思过的时间还没结束，贵妃过来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透着疏离，让沈昭曦呼吸一滞。
她柔声道：“臣妾担心皇上圣体，给皇上送点凤梨酥解乏。”
裴行商态度依然不见软和，冷漠道：“来人，送贵妃回去闭门思过，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娴宁宫！”
“皇上！”沈昭曦声音哀切，“求皇上准予臣妾问一个问题。”
见裴行商默许，沈昭曦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臣妾能得皇上的垂爱，是因为这副与皇后相似的面容吗？”
殿内一时寂静，只余裴行商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半晌，裴行商终于开口，语中带着淡漠。
“你能生的与皇后有几分相似，蒙得恩宠，是你的福分。”
皇上这是默认了答案，沈昭曦一怔，紧紧咬住下唇，克制住那快夺目而出的眼泪。
“难道皇上对臣妾就没有半点情意吗？”沈昭曦语带哽咽的说道，脑海中闪过往昔朝暮相伴的回忆。
“朕此生爱的人只有皇后！”裴行商毫不犹豫地接着道，“朕念在你父亲沈太傅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份上，未降你皇贵妃的尊位，你该知足了！”
裴行商一字一句如利刃般，沈昭曦捂着胸口，只觉得像是有刀子在心里绞着一样，疼得厉害。
沈昭曦终于明白，裴行商只把她当成柳如念的替身。
他往昔表现出对她的偏宠、疼爱、情根深种，都不过是在透过她的脸看柳如念罢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对裴行商的爱……
沈昭曦低声抽泣起来，她恨裴行商的薄情寡义，也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裴行商对她的失态无动于衷，低着头又重新翻阅起手中奏章。
“来人，贵妃累了，送她回去。”皇帝吩咐着宫人，声音威严又冷酷，“真是越发没了规矩，再多禁足十日，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