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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宴是池家的独子,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他很少羡慕旁人,更别说嫉妒了。
可现在,看着梁栀意柔情似水地抚摩着戒指,妒火都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烧穿了。
“我的爸爸只有一个!”
池嫣的声音让池宴拉回理智,池宴压下情绪:“小嫣,你先去车上,爸爸有话要和妈妈说。”
池嫣乖巧地点点头,走向那辆卡宴。
停车场只剩池宴和梁栀意站着。
池宴压不住火:“梁栀意,你什么意思?”
梁栀意抬眼看向池宴,淡淡道:“小嫣可以叫黄欣冉妈妈,为什么不能叫黎思远爸爸?”
这句话就像一颗火星落入了油桶。
池宴怒火更胜:“我已经把黄欣冉送进监狱了,你非要抓着这点小事不放吗?”
“我已经说过没有下一次了。”
小事?
梁栀意被拐卖的五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要不是大刘死了,黎思远带梁栀意去做心理治疗,肯定会发展成创伤后遗症,跟着她一辈子。
她的恐惧,她的伤疤,就被池宴轻飘飘的一句“小事”揭过了。
梁栀意瞪着池宴,眼中也燃着火:“什么算大事?”
她掀开高领羊毛衣的下摆,露出腰腹一条长长的伤疤:“你看着这条疤,还能说出‘小事’两个字吗?”
“我捐肾的第二天,是你给我500万支票,说互不相欠!”
池宴身形顿了下,怒意明显消下去了,眼底满是懊恼。
他哑着嗓子,颤着手想碰那条疤:“栀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不等池宴触碰,梁栀意放下衣服,拍开他的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不。”
说完,转身要走。
“栀意……”
没等池宴说完,黎思远从迈巴赫上下来:“池宴,别纠缠她。”
池宴不悦地睨了黎思远:“怎么,黎家不打算待在沪市了?”
“黎思远,说话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看到黎思远,梁栀意有些惊讶,随即走向他,撂下一句:
“要是待不下去,我会和思远定居德国。”
池宴攥着拳头,瞬间哑火。
车上,梁栀意好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黎思远嘴上说着:“晚上又降温了,怕你冷。”
心里想的却是:“池宴就是个偏执狂,我哪里放心得下。”
“什么不打算待在沪市了,不就是比黎家有点权势?等我和栀意结婚,黎家和梁家合作,看你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梁栀意心里好笑,也没戳破,拉着黎思远的手:“确实冷,我手都冻僵了,帮我暖暖。”
时间一晃而过,梁栀意这些天待在梁家,陪着父母和弟弟梁有炆,偶尔和黎思远出去约会吃饭,倒是惬意。
或许是因为年关将至,池宴也没再来找他。
梁栀意也渐渐了解了这个收养的弟弟。
他面容清冷,大部分时候没什么表情。
如果不用读心术,梁栀意甚至觉得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下一秒就要回天上了。
这天吃完年夜饭,爸妈在客厅看春晚,梁栀意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上楼的时候碰到了梁有炆,顺手给了一个红包。
梁有炆的眸子里似乎流转着光:“谢谢姐姐。”
“没事。”
话刚说完,梁栀意僵在了原地。
梁有炆抬眼的瞬间,她听到的心声是:
“要不是那天你回梁家,我已经死在浴室了,谢谢你给我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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