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中,皇ʝʂց帝看着那封通红镶金的请柬,眼中几欲喷涌出火来。
“这不可能!她明明奉命出征,攻打南疆,怎会转头就要嫁给那个南疆新帝!”
群臣皆是战战兢兢的垂首,不敢说话。
皇帝咬牙切齿,带着嗜血杀意:“可这份请柬上,有南疆皇室独有的印章,此事必定为真。”
“来人,将国公府众人给朕压入天牢,并立刻传信给南疆王室,若是沐归安不回大秦,朕要她的亲人,一个不剩!”
这回倒是没有朝臣为沐归安说话了,毕竟叛国者,人人得而诛之。
皇帝气的什么事都不想再听,直接宣布了退朝。
等人走的差不多之后,闻谨言却仍站在那里没动。
太子走过去:“皇叔?”
闻谨言缓缓转过脸来,却是唇色惨白,眼底充斥着无尽的痛意。
太子吓了一跳,不由扶住他的手臂:“皇叔,您怎么了?”
闻谨言却没回答他的话,只是薄唇翕动,反反复复就一句话。
“她要嫁给别人了。”
太子手紧了紧,有些诡异的看向闻谨言。
难不成,向来冷静自持的皇叔,竟是情深而不自知不成?
随即,太子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若是陆乔薇真的嫁给了南疆新帝,那皇叔帮自己的理由就没有了。
若是皇叔从此一蹶不振……他还如何登上帝位?
太子扶着闻谨言往外走,声音低低:“皇叔,此刻我们需要的是振作,国公府的一干人等,还等着您去救呢。”
闻谨言恢复了些许清明,他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说着,他挣开太子的手往外走,只是那身影,寂寥无边。
太子摇了摇头,世上情之一字,倒真是难懂。
好在,他懂得不算迟。
闻谨言回了府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
从夜晚,到天明,从天明,到日上三竿,无人知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傍晚,书房的门,终于开了。
闻谨言除了昨日的衣服没换,精神看上去倒是不错。
他跨过门槛,淡淡道:“暗一。”
一道黑影倏然落在他身后。
闻谨言看向皇宫方向,眸色发冷:“保护好国公府诸人的安全,若有必要,直接劫狱。”
“将皇兄对将军府和国公府做过的事情一点点宣扬出去,记住,一定要等百姓对沐归安怒意到顶的时候再放出一个消息。”
暗一点点头:“好,那主子……我们,还要跟太子合作吗?”
闻谨言黑眸微眯:“自然是要的。”
“那把龙椅,顾长舟不配坐了。”
这一刻,暗一被闻谨言身上的冷意惊了一瞬,随后领命而去。
国公府诸人入狱后,依照皇帝料想,应当是各种辱骂陆乔薇才对,可听着天牢传来的消息,他的脸色却越发阴沉。
“你说,他们安安静静的,在等死?”
赵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陛下,天牢安大人是这么说的。”
“废物!那就给朕用刑,沐归安一日不归,这些年一日别想好过,等沐归安回来了,朕再送他们一起上路!”
赵南磕了下头:“奴才这就去。”
他匆匆忙忙走出了养心殿,却在寂静的宫道上迎面撞上等候多时的太子。
太子上前一步,身后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气势凌然。
“赵公公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