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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之前我就猜测恶蛟跟献祭有关,但始终隔着层窗户纸没捅破。我以为最多是云衢选中祭品后发生的惨死是意外,并非他刻意为之。
  没想到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我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恶蛟选中祭品祸害,云大人为保住这些人只能抢先将他们护到自己领域里。方法就是通过仪式让这些祭品到神祠中生活。”
  我想起以前凡是献祭成功的人都在神祠里度过余生,连门都很少出来。
  可是我儿时伙伴,以及献祭失败的那些人又怎么说?
  金兽慢吞吞讲:“云大人在此困束已久,本身受限又一直压制恶蛟,消耗很大法力。有时对抗他落了下风,恶蛟就成功抢走祭品,那些人就会在进入神祠前惨死。”
  我震惊之余,又想到一点:“那以前那些人,也没见跟他成亲啊,为何到了我这里就变了?”
  “因为这是取心头血必须的步骤,只有缔结婚约之后才有用。我猜那俩王八羔子也是为了这才哄着主人你结婚。”
  “他们也是为了解开禁制?”
  “那就不得而知了,八成还有别的目的。毕竟主人你的血有奇效,谁知道他们想搞什么鬼名堂!”
  金兽边说边叼着那条蛇甩来甩去,砸到地面跟春节鞭炮般啪啪啪响。
  饶是如此那蛇竟然还活着,卷曲身躯想逃脱。
  我看着多少有点于心不忍,出言相劝:“算了算了,也是条性命,别折磨它了。”
  “哦?主人你要近距离把玩一下小蛇蛇吗?”
  “你别靠过来!离我远点!”
  对于蛇这种生物,我尊重物种多样性,但是别过来!
  金兽继续按着那条蛇磨爪子,边磨边感叹:“这妖吧,也是千变万化的性格,有的能言善道,诡变多端。有的连好好说句人话都做不到。”
  我想了想,又提出疑问:“村里只有献祭传说,神祠我也看过,从来没提过什么恶蛟。村祝也未说过,难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真相?”
  “就云大人现在这个死脾气,你看他像是会说明的主儿吗?”
  “不像。”
  “他压根没解释过,有些年轻精怪都不清楚情况。我呢,当初试图助云大人除掉恶蛟,可惜能力有限被封在湖中这么久。”
  我听金兽说完,很是费解:“就算跟普通人没法说,最起码村祝或者其他妖魔鬼怪总能说的吧?啥都不讲,那不是让自己白白被冤枉吗?”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云衢冷淡的声音响起:“夏芸昕,若不是你自作聪明,找人替代,又引狼入室,何须如此麻烦?”
  我循声望去,看到云衢的身影出现在屋内。之前的匕首不见了,他手里多了巴掌大的铜盘。
  盘底圈足,外边装饰着银波水纹,边沿铸展翅立鸟。
  我反唇相讥:“这事根本来说,是你没跟我好好沟通。你摸着良心讲,我上着班好好的,你突然弄了一堆鬼鬼怪怪,然后一路跟踪,半夜上门威胁……谁能相信你?”
  云衢瞟了我一眼没说话,赤露露地无视。
  “从结果来说,我爸妈确定做了多余的事,但他们也是因为太担心我,假如你要是在村里早说清楚原委,他们还能搞这一出吗?”
  我不管云衢认不认,但我得说清楚。眼下实力问题,我干不过他,但也不能闷声吃哑巴亏。
  他只疏冷地回应了一句:“结果无法改变。”
  我不想跟他争辩,压根没法沟通。深呼吸几次后,我尽量冷静地问:“接下来要做什么?如果我能帮上忙,你说清楚告诉我。”
  云衢走过来,将铜盘递到我面前。
  我不明所以,低头一看,盘内刻着各种星斗,银线勾勒古朴至极。
  蓦然间,有水自盘内缓缓弥漫上来,清澈透亮之余,银线勾的星斗显露微光,仿佛在天幕上闪耀似的。
  我刚想问这啥意思,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向着铜盘倒去。
  我心一惊,想挣扎却动弹不了,随后眼前一黑。
  再亮起来时周围已经变了模样,昏暗得很,似乎有浓灰色的雾气萦绕。只有头顶上微微透进来点光亮。
  我茫然无措,原地转了一圈,四下无人。
  这又是啥意思?
  我左右环顾,忽然身旁多出来一抹红影。
  还好这几天已经历练出来,我除了心跳加快了点外,面上还算镇定。仔细一看,红影正是云衢。
  他面容冷峻,右手往前一伸,攥着之前那把古金匕首。
  血痕还在上面,竟然没滴落也没干涸,仍然鲜艳如初。
  “干嘛?”我反问。
  结果不问还好,我刚说完就见他另外一只手扯开衣襟,袒露出白皙挺阔的胸膛,位于心口的位置有道奇怪的纹身。
  有好几个头的大蛇盘绕着身躯,一根根长矛刺穿它身躯,似乎将它牢牢钉在地上。
  “你报复回来的时机到了。”
  云衢的话我一开始没理解,充满狐疑地确认:“你是要我刺你?”
  “这是解开禁制的步骤之一,你不必有负担……”
  云衢还在说着,但我已经不管了,有捅你的机会我还能放过?还能有负担?想得美!
  我夺过那把古金刀直直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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