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烨寒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个事实。
叶清欢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慌。
“什么？你说什么？白小柔……是我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这……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她们两个，怎么可能是姐妹？
白小柔那么想置她与死地，又怎么可能是和她有血缘的妹妹？
而且她父亲那么爱她的母亲，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在外面生下孩子？
这绝不可能。
叶清欢连连摇头。
她不信这是事实。
“你在骗我。”眼神倏然变冷，“蒋烨寒，你是不是还不想放过我？你想用这样的事情来刺激我，对不对？”
“清欢，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想听……”
叶清欢捂住了耳朵，精神有些崩溃，“你给我出去，我不可能要白小柔的肝脏，绝不需要。”
蒋烨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手忙脚乱，“清欢，你镇定点，你镇定点好不好？”
“对，他说的都对，你父亲，的确在外面有女人……”病房门忽然开了，罗慧芳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哀伤的看着叶清欢，“我真没想到，那个孩子会是白小柔，她在我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那么多年，我居然没发现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清欢脑子里一片混乱。
罗慧芳一脸疲惫的关上房门，上前，“在我怀你的时候，你父亲和他身边的一个女秘书好上了，我生下你后，那个女秘书也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而你父亲一直瞒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我从他手机里发现了一对婴儿的照片，我才知道，原来他在外面养了女人，那女人还为他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罗慧芳说到这里死死咬住了嘴唇，大约是太痛苦了，一双眼睛缓缓闭上，隔了很久才睁开，她说，“我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最爱的男人，居然背叛了我，我气不过，就让人查到了那女人的住所，然后找了一帮人，把她的儿子抢走了，并且还把她的儿子送给了别人养着……”
“可我真的没想到，那个孩子会死，五岁的时候突然就得了重病死了，连抢救都来不及……”
罗慧芳忽然泪如雨下，肩膀耸动，哭的不能自已。
她已经憋了很多年了，有些事情压在心头，像是石头一样，经年累月，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那孩子死后，我去找过那个女人，可她不见了，连同当年那个女婴一起不见了，清欢，这是你妈妈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离人骨肉，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
叶清欢怎么也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白小柔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报仇，为她的母亲报仇，为她死去的哥哥报仇。
她母亲抢走了白小柔母亲的孩子，白小柔又抢走了她的孩子。
一切皆有因果。
“我真是后悔，当初我不该对一个无辜孩子那么做的……”罗慧芳哭的声嘶力竭，她问蒋烨寒，“那个女人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蒋烨寒唇瓣动了动，不敢隐瞒，“我让小江查了，她这些年都在精神病院里……”
“那白小柔呢？”罗慧芳声音哽咽，带着后悔，“她同意给清欢捐肝？”
“额……”
蒋烨寒的迟疑让叶清欢看到了答案。
“她没同意，对不对？”叶清欢忽然就不那么痛恨白小柔了，这世上的事情，谁又能真理直气壮的说，我没错，我做的都是对的……
白小柔走到今天，也是因为她心里藏着恨，也是因为她曾是个受害者。
罗慧芳哭声道，“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能仁慈些，或许白小柔就不会那么恨我们叶家，就不会把所有的怨恨都撒在清欢一个人的身上……”
“我想见见她……”
叶清欢语气很平静。
蒋烨寒眉心动了动，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