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衣服,不是宫女,更像是哪人府上的。
俞怀舟握住宋知喜白嫩纤细的手腕,他抬起欲满黑渊的长眸,似笑非笑:“怎么,二哥也要见识一下这妖精的本事?”
宣王脚步一顿,急忙摆手:“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想知道她是谁家婢女,好帮五弟你求来。”
有人笑道:“这么多年,五哥房中一直没有一个贴心的美妾伺候。这丫鬟还不赶紧说你是谁家的,好让我们替你做主,求到母后面前去,把你赐给五哥?”
在众人的起哄下,俞怀舟竟有两分兴致,垂眸看着宋知喜的神情。
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却能看见,宋知喜一双黑芒芒的美眸,此刻终于点染了一片淡淡的慌乱。
她时而厉害得像一只凶态毕露的小猫,时而蜷缩着爪子,像现在这样,无助地抱着他,一副要藏在他怀中的模样。
宣王他们不依不饶,非要知道这是谁家的丫鬟,竟敢跟宁王光天化日行那苟且之事!
就在俞怀舟要说话时,人群中传来一道沉稳且清冷的声音:“这是末将带来的婢女。”
听见这声,宋知喜浑身一颤,俞怀舟察觉她的变化,不由得垂眸看她一眼,只见她紧咬红唇,显然是认识对方。
人群的嬉笑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镇北将军府上的少将军周陆离带着仆从缓缓走出。
周家建功立业,镇北将军手握重兵,在边疆一代颇有威望,周陆离年仅二十,就已跟着父亲出征三次,皇上甚是倚重。
“周少将军,这真是你府上的婢女?”宣王追问。
下一秒,周陆离身后的大丫鬟走出,她身上的衣服,与俞怀舟怀中那婢女的衣裳,一模一样。
周陆离微微拱手,神色平静淡然:“这婢女既倾心宁王殿下,若殿下不嫌弃,今日就可以将她带走,我府上绝不多问。”
“只是,”他话音一转,“要是殿下不喜,便让她回来吧。”
宋知喜轻微挣扎起来,俞怀舟一把将她按在怀里,从地上拽了起来。
还不等众人仔细看,他便已脱下宽大的衣袍,兜头将宋知喜罩住。
“本王甚是喜欢这个丫鬟,要少将军割爱了。”
“谈不上割爱,王爷喜欢就好,皇后娘娘寿宴要开始了,末将先行告退。”周陆离面不改色,微微淡笑,揭篇而过。
几个王爷也自感没趣,结伴散去。
唯独宣王,走之前,那对眼睛眯起,在宋知喜露出来的半段窈窕身形上,来回看了又看。
好一个美人,光看身子就觉得玉骨销魂,怪不得宁王也情不自禁了。
他们走后,宋知喜掀开遮脸的衣袍,朝周陆离远去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俞怀舟扬眉嗤笑:“还看?要不要去送送他?”
宋知喜收回目光,拢了拢衣裳:“王爷说笑了。”
她疑惑的是,身上这件衣服,是徐寿找的,可王府怎么会有镇北将军府上丫鬟的衣裳?
就在这时,皇后的鸾驾停在了交泰殿外。
俞怀舟眼眸一沉,抓住宋知喜的肩膀,将她推给暗卫成廷:“带她先回府。”
随后,他就赶去交泰殿。
宋知喜跟着成廷回到王府,她暂时被送到了俞怀舟的房中。
房内一应摆设都简单,墙上挂着一把未开锋的宝剑,如俞怀舟这个人一样,冷冰冰的。
方才在杏子宋经了风,这会儿神经没那么紧绷了,宋知喜便觉得头疼。
她阖上了窗,在下面的矮榻上裹着一层薄毯躺下。
昏睡之际,她在心里盘算。
父母兄长大嫂他们都在漠北,马上要出事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宋家刚刚获罪流放,然而皇帝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们,反而是派人去漠北暗中盯着他们。
皇帝怀疑她父亲通敌叛国,便想瞧瞧他们是否还会露出什么马脚。
然而,皇帝派去的那名巡查官郑铎,是宋知喜父亲的死对头马尚书的私生子,他们去了漠北,捏造了无数虚假证据。
消息传回京城,皇帝再一次龙霆震怒,于是下令斩首,她爹娘兄长和阿嫂,未等到清白之日,就相继丧命!
而当宋知喜知道时,哭得昏厥,俞怀舟的人去了漠北,只带回一只染血的帕子,是她阿娘的,而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大嫂死时,腹中已有六个月的胎儿。
想到前世的惨痛,宋知喜眼眶发酸通红,她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水眸时,眼神已变得坚强黑幽。
她要想办法,阻止郑铎去漠北。
郑铎作为马尚书的私生子,上不得台面,之所以能被引荐到皇帝面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皇子们的游船宴上,太子突然落水。
而作为散品侍卫,毫不起眼的郑铎,选择第一时间跳水救人,之后,他直接成为了太子身边的一等护卫。
紧接着,又因为多次献计,得到太子重用,才有机会被封为巡查官,前往漠北。
宋知喜要想办法,阻止郑铎船上救人,可要去船上,就得跟俞怀舟谈好!
这样想着,宋知喜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脖颈上隐约地疼,宋知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满室烛火的温光中,她看见俞怀舟坐在床榻边,面无表情地握着那柄宝剑,正抵在她的喉咙处。
“王爷?”宋知喜美眸浸了半分慌乱,很快稳住,“您想干什么?”
俞怀舟薄眸黑幽,语气透着冰冷的杀伐:“是本王小瞧你了,能说动徐寿为你坏了规矩,能耐不小,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本王?”
宋知喜垂泪:“小女不过是恰好知道徐公公的家人来到京城,才用这个条件胁迫他帮助了我。小女当时别无选择,请王爷包容。”
“
不肯说实话?”他剑锋抵近一步,眼里阴戾沉沉,“扑到本王的马车上,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但你醒了以后,若无目的,为何入宫帮本王?你又如何得知皇后的人,会在附近偷看。”
“种种疑窦,倘若你眼下不说清楚,那本王不介意扔一具尸体出去。”言下之意,不说,杀之!
宋知喜娇眸颤颤:“小女愿用知道的所有情报,换取王爷的信任,帮小女救回漠北的家人,平反宋氏冤案!”
俞怀舟听言,嗤声冷笑:“宋家罪名已定,就凭你,也敢说动本王为宋家平反?你的情报从何而来,本王如何信得你?”
宋知喜抬起眼眸,渴求地望着他,俏脸如盛开的芙蓉,含泪妩媚。
“小女说出来,只怕王爷不信,就在家里出事的那夜,小女梦到王爷与傅大小姐宫中私会,被皇后的宫人看见,随后皇帝责罚,怀疑王爷栽赃太子的漕运贪污案。”
听言,俞怀舟眼神一冷。
“说下去。”他道。
宋知喜言辞恳切,不像是假:“一开始小女没有当回事,可被王爷所救,联想到皇后生辰宴,故而愿意冒险一试!因为救了王爷,小女的家人才有机会平反得救。”
梦?对俞怀舟来说,太过荒诞。
他盯着宋知喜的眼眸,她哭红了眼,盼望着他相信,身子轻颤,泪水便不经意滑落,美则极美。
俞怀舟不说话,宋知喜怕他不信,继而道:“诸如此类的预知梦,接连不断,王爷若不信,小女还可以提供一件事来佐证。”
“两三日后,冀都必有一场大雨,摧毁山体冲垮下游长堤,死于洪水的百姓约有三百余人。”
她说得这样仔细,倒是令俞怀舟缓缓皱起冷眉,他眼中两弯冷月似刀,紧紧地锁着她。
须臾,俞怀舟喉头里滚出一声冷笑。
他剑锋微动,从宋知喜的脖颈处,缓缓向下,挑开她衣服上一个又一个的盘口,宋知喜的衣襟渐渐大敞,露出里面宝蓝色的莲枝荷肚兜。
宋知喜双眸水光闪烁,眼尾泛红,像是受惊的兔子,却又不敢躲,任由俞怀舟的“侵略”。
随着她身子颤颤,发育良好的莲纹鼓鼓囊囊,犹如活了过来,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俞怀舟身上有浓浓的药酒味道,他抬眸,幽幽地盯着宋知喜:“你,本王可以留在身边,做个暖床的玩物,但宋家的事,已是定论,要谈翻案,是你痴心妄想。”
宋知喜的面貌白了白:“王爷,小女也可以做那以色侍人的床婢,也愿意做您手中的棋子、一把利剑,但求您考虑,我父亲真是冤枉的,他不会通敌叛国。”
说到最后,她娇软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丝丝勾人。
俞怀舟俊美无双的面庞,被烛光照出交错的阴影,他嗤笑一声。
“棋子?本王
不缺。”他再次伸手过来,力势霸道地将宋知喜按在矮榻上,“宋家罪名到底是否为真,你说了不算,你还是先想好,眼下怎么讨好本王,更为重要。”
宋知喜些微挣扎,露出白嫩光洁的肩头。
“别动,之前在杏子宋,你不是很主动么?”俞怀舟话音冷冷,眼中的黑却像是浓稠的墨。
他的手已经深入衣襟往下,眼见着要捏上她的软肉,若是让他得逞,便又与前世无异了,宋知喜没有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自然不愿意。
“王爷!”宋知喜急了,一手猛力推开俞怀舟,强行坐起身,用被子拢紧了自己,“我不愿!”
她那双黑眸,闪烁着倔强的泪光。
俞怀舟盯着她,须臾一声冷笑,挑眉问:“怎么,要为周陆离守身如玉吗?”
宋知喜身形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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