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低下头，手忙脚乱的掏出纸巾堵住鼻子，但那红色的血还是将白色的衣服浸染。
她整个人也变得窘迫狼狈。
池阳皱起眉，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跟我去医院。”
姜早反手拉住池阳，忍住心口酸涩，摇摇头：“我去过了。”
“是脑癌。”
池阳先是一愣，接着怒火便被这一句话点燃。
“你到底要搞这种把戏到什么时候？！”
他一把甩开姜早的手，眼神冷得像冰：“你以为这样大家就会同情你，原谅你吗？！”
姜早怔然望着他，眼圈慢慢红了。
她发现，这世上只有他的话最能伤她的心。
“池阳，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池阳一顿。
姜早哑着声，一字一句问：
“你以前说会一直爱我、保护我，可现在伤我最深的人却是你。”
“你就没有想过我有多难受吗？”
池阳攥紧了手，他移开视线：“你是自作自受。”
姜早睁大了眼看着他，眼泪涌出眼眶。
大脑似乎有些缺氧，眼前人的身影模糊成一片。
她低下头，听见池阳又说：“我只是来警告你，三年前的事你最好给个交代，躲是没用的。”
随着话语落下，池阳毫不迟疑转身离开。
一阵冷风钻进姜早的领口，将心口吹冷。
她抬手去擦眼泪，鼻尖又涌出温热。
姜早无力的蹲下身，突然觉得——三个月，好长。
过了两日。
林菲菲来找姜早。
她们约在天南战队附近的咖啡店。
咖啡店临街，从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到曾经的天南训练基地后门。
林菲菲笑得甜蜜：“姜早，你猜猜你这种残害竞争对手的人，多久会被天南除名？”
姜早一阵发寒。
她不解：“为什么？你现在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害我？”
“我可没害你，你别胡说。”
林菲菲笑容变深：“你这叫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四个字，叫姜早面色一白。
这时，林菲菲放在桌上手机微振。
她拿起手机一看，便得意的瞟着姜早，轻点屏幕，一段语音外放。
“晚上吃点什么？我定了你喜欢的餐厅。”
池阳熟悉的声音刺入姜早的胸口。
林菲菲声音娇嗲的回着：“你明知道人家喜欢什么。”
姜早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不失态。
“不用再故意放了。”她说，“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林菲菲这才道：“我不准你再和池阳见面。”
“凭什么！”她忍不住反问。
“嗤，凭我们很快就会结婚，而完美的爱情里绝不能有你这个污点。”
“姜早，你这种孤儿院出来的人，池阳当初和你在一起只是一时糊涂。你该醒醒了！”
姜早看着眼前洋洋得意自说自话的女人，胃里沉沉的发慌。
为什么……池阳，喜欢的是会这样的女人……
晚上，回到家。
姜早打开装着相册的盒子。
她伸出手，却没了勇气触碰。
那是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最珍藏的三年，现如今却显得那么虚幻。
姜早在冰冷的椅子上坐了一夜，迎着日出才轻颤着手指登上许久未看的微博账号。
前一条微博的评论区已经被林菲菲的粉丝攻陷，文字不堪入目。
她闭了闭眼，编辑文字，点击发送。
另一边，池阳点开微博，看见了火速上升的热搜#姜早回应林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