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棠鹿云约好在家等她,李诚睿很听话,一直在家里等,激动得连午饭都没有吃。
结果左等右等棠鹿云都没来,想要出门去找,却赶上母亲火急火燎从外面回家。
李诚睿问母亲:“妈,这么着急是要上哪家打麻将去?”
母亲回家就喝了一口水,着急出门,回答得很敷衍:“菜在锅里,回头你自己热一下,好好学习准备高考,我去趟大队!”
难得母亲这么急匆匆出门不是为了打麻将,李诚睿起了好奇心,“妈,你不打麻将去大队干嘛?”
“倒霉孩子,说得好像我一天净知道打麻将似的,老蒋家三媳妇被下了药了!现在几个人在村里对峙呢,我去卖卖单儿!”
“啥?棠姐被下药了?!”
李诚睿目呆立在原地,反应过来之后,紧跟母亲的步伐,“妈,你等等我,我也去!”
路上,李诚睿脑子里的想法又多又杂,棠姐被下了药,被谁下了药,现在怎么样?
想起来棠姐平时在蒋家受的欺负,一定是那帮人看棠姐不顺眼,所以给她下了药!想毒死她!
完了,李诚睿万念俱灰。
他的棠姐,才跟他表白完还没来得及见面的棠姐,就这么无情的——去!世!了!
“棠姐啊!”
李诚睿心头的悲伤如决堤的河流,把母亲吓了一跳:“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不打算高考打算干哭灵了?”
“妈,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李诚睿眼底泛起泪光,这生离死别的感觉实在是——
太痛辣!
“这孩子怎么今天神经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棠鹿云呢!”
母亲不知自己无意间当了预言家,便不再搭理李承睿,继续赶路。
母子二人到大队的时候,大队已是人满为患。
来吃瓜的猹将瓜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无数双眼睛正通过大队那扇田字窗观察着里面的状况。
跟外面热热闹闹的气氛不同,里面气氛非常凝重,所有当事人已经到齐,连晕倒又苏醒的蒋正风都在。
此刻,屋内正呈多方割据之势,顾小小跟老蒋家的人坐一起,几个村干部坐一起,胡凤婷和她父母坐一起,只有棠鹿云是自己坐。
大家围坐在木桌旁,而木桌的正中间,是一个小药瓶,里面还残留了一些药液。
作为这件事的检举者,李德花率先开口:“太伤风败俗了,蒋正风,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我会在你家的厨房里发现这个?”
她手指着那个小药瓶。
顾小小及蒋家人的脸子通通变了一变,他们都知道这个瓶子之前是装什么的。
孙淑兰为了保护儿子,第一时间就想把这件事跟自己大两个儿子撇清关系,直接说:“这个小瓶子为什么会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中午一般都是睡午觉,我两个儿子中午都没有回家,午饭是我二儿媳妇做的,她应该知道!”
何美琴吓得魂都出体了,在心里把tຊ老太太骂了好几遍,连忙说:“不是啊,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做饭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瓶子会出现在那里!”
“呵呵,一个一个还在那装呢?”棠鹿云拍了拍桌子,“你们把自己摘那么干净,难道这个东西是我放进厨房的柴火垛的?”
她话一说,李德花眼底飞快闪过异样,因为跟棠鹿云达成合作之后,这个瓶子还真就是棠鹿云放进去的。
真是一个疯女人啊。
棠鹿云站起来,对老蒋家几口人破口大骂:“你们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惦记上我的鱼塘就想要我改嫁给村里王二富,我不肯嫁,就用这么龌龊的方式想让我失了清白不得不嫁!现在弄巧成拙了,你们的报应来了!”
孙淑兰听不下去了,“老三媳妇,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老蒋家......”
“可快闭嘴吧你,恶毒老太,这么多人属你最无耻!有时候我都怀疑你脑袋里是不是长几把了?你儿子都光屁股跟人一被窝了,你还当着大嫂的面给大伯哥打掩护!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有没有一点女人对女人对同理心?!”
棠鹿云说到胡凤婷的痛处,胡凤婷又开始抹眼泪。
胡凤婷的父亲胡纪友是上水村第一个万元户,见不得女儿哭,老头子拍案而起,脸跟喝了酒似的,一下红到脖子根:“亲家母,人老三媳妇说的是真的?”
胡凤婷的母亲也来火了,抱着哭泣的女儿,骂的比棠鹿云还难听:
“孙淑兰,咱做人可不能这么不要脸!当初你让我闺女嫁给你儿子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你是不是说我闺女进门之后一点委屈都不让她受?是亲家公走太早你太久没男人,才这么向着儿子?”
孙淑兰被老胡家两口子骂得脸青红交接,实在是理亏,便只好蔫了下去。
蒋正风不忍听别人辱骂自己母亲,开口为孙淑兰辩解:“爸,妈,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管好自己,跟我妈无关。我知道我对不起凤婷,如果凤婷要跟我离婚,我完全尊重凤婷的意愿!”
听蒋正风亲口说要跟自己离婚,胡凤婷哭得更伤心了。
“呜呜呜呜,妈,他要跟我离婚!!”
胡纪友气不过,撸起袖子要揍人:“好你个臭小子,我家凤婷还没说啥呢,你还好意思先提离婚!”
孙淑兰忙撑开身子挡在将蒋正风面前,“亲家公,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打正风事情就能解决了?我没教育好儿子,你要打就打我吧!”
“妈!”蒋正风拦住孙淑兰,满脸沉痛:“你别这样,爸要打我是因为我该打!”
瞧他们二人母子情深,胡纪友气得身体发抖:“你,你们,你们俩我一块打!”
棠鹿云也站了起来,她早就手痒了,“胡叔叔,带我一个!”
正当现场又要乱作一团时,会计游立方看不下去,一声怒喝:“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还把不把村领导放在眼里?”
“就是!”周景明死盯棠鹿云:“还说别人陷害你呢,得了空就要打人,我看是你陷害别人!”
旁边的李德花忽然冒了一层冷汗。
棠鹿云停下动作,觉得周景明好笑,忍不住嘲笑:“我的周书记,要是你给人家欺负8年,最后还差点失去清白,你应该比我更急。”
周景明:“人家欺负你那肯定是你自己有问题,那为什么蒋家有三个儿媳妇,偏偏就欺负你呢?”
“还有那瓶子里的东西,你怎么就知道那里面一定装的是催情药,我还说是你自导自演的呢!”
“行,受害者有罪论是吧?”
棠鹿云拿过桌上小药瓶,打开瓶塞,递给周景明:“周书记,不是怀疑我自导自演吗,那你把这里面剩的药液喝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