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知璐被急刹车吓了一跳。
下一瞬，盛江凌掉头就往回赶去。
尹知璐心一惊，忙说：“江凌哥，那边很危险！”
“闭嘴！”
盛江凌厉声呵斥，后座的孩子被吓哭了。
尹知璐讪讪合上嘴，眼中却满是不甘。
耳边是风声与哭泣声，混乱一片，盛江凌只觉得心口空了一大块。
约莫十几分钟后，盛江凌的汽车被迫停下。
沿海数公里都拉上了警戒线，有人在疏通人群。
盛江凌看着一个个人往外走，却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
他心一点点下沉，似被一块巨石压下，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盛江凌去问看守的人：“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她有什么具体的特征吗？比如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盛江凌回想了一下，才不确定道：“好像是一身白色大衣……”
当时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根本没有注意过姜芷月穿得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色衣服啊，有一个，喏，刚走过去呢！”那人指着刚刚走过去的一名女子。
盛江凌扭头看去，眼神霎时间就暗了下去。
不是她。
盛江凌又拿出手机，拨打姜芷月的电话。
打了好几次之后，他才回想起来，姜芷月早就把他拉黑了。
盛江凌从未感到如此无力，口中呢喃着：“不会的，她会游泳的……”
一旁的尹知璐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忽然觉得这人和自己一样可笑。
“她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就算离了婚、爱上别的男人，你也念念不忘？”
盛江凌攥紧手，声音沙哑至极：“……和你没关系。”
尹知璐忍不住反驳：“谁说没关系？你把我当什么？你以前分明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为什么回了国就娶了别的女人？”
盛江凌冷声打断：“尹知璐！我说过！我只把你当妹妹！”
“你和她不一样！”
尹知璐不甘道：“有哪里不一样？我也是女人！我亲你的时候你可没有拒绝！”
盛江凌微微一愣，皱眉道：“……我那时喝醉了。”
“可你叫的是我的名字！”尹知璐逐渐逼近，去吻盛江凌的唇。
盛江凌撇开头，冷硬道：“我会帮你找到孩子的父亲，但我不可能娶你。”
尹知璐僵住，自嘲地笑了笑：“你现在装深情有什么用，真可惜，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盛江凌攥紧了拳头，笃定道：“不可能！她不会有事！”
可他的心却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总以为，她和姜芷月还有机会，还能够挽回。
只要等尹知璐安排好，他就能够回去找姜芷月解释清楚。
可盛江凌从未想过，姜芷月愿不愿意等下去，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痛、很痛。
浑身骨头像被碾碎，被卷进冰冷的海水中，像一块垃圾被随意拍打。
海水渗进伤口里，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残存着一丝理智。
姜芷月看见一道光，白得刺眼，不像是真实。
她想伸手去抓，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一点点消失殆尽……
生命的最后一刻，姜芷月想，她难道就这么死了吗？
很不甘心啊，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还没有给母亲尽孝，还没有拍完剧本，还没有得到幸福……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响起，姜芷月猝然睁开双眼。
窒息的感觉似乎还在，姜芷月大口大口地喘气。
“芷月，放学了，一起回家吗？”少女的声音从一旁凑了过来，将姜芷月拉回神。
姜芷月抬眸的一瞬间，猛地睁大了双眼。
面前的人是她高中时的好朋友！而她此刻正处于教室之中！
姜芷月一时竟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呆住了。
直到少女温热的手掌拉住她的手臂：“怎么了？在发什么呆？”
姜芷月抓住好友的手，既惊又喜。
是真的！
她真的回到了九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