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念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宋温雨接着又问：“你下班的时候，没看见吗？”
想到刚刚盛亦琛在楼下的情形，江念念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幸好此时，盛父跟着过来插话道：“小念，回英国拿完毕业证打算留在哪儿发展还是回国？”
江念念沉吟了会儿，指腹无意识地按了按筷子顶端：“还没想好。”
“你看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英国独自打拼，也没什么亲人，不如就留在国内吧。”
盛父温声劝道：“今天阿琛也应该挽留过你吧？”
江念念点头，对上盛母盛父的笑脸。
忽然在这一刻明白了什么。国内的，恐怕不全是盛亦琛的意思，还有盛父和盛母。
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资助的那四年感情，彼此早已经视对方为亲人了。
“嗯，我会考虑。”江念念强扯了扯嘴角，不好拒绝。
众人其乐融融吃了一次送别饭，唯独盛亦琛没有到场。
直到第二天，江念念和顾思成前往飞机场准备登机的时候。
她依旧没看见盛亦琛一点踪迹。
机场广播提醒了几次关于她们航班的消息。
顾思成看着时不时望向窗外的江念念，不禁捞了一把她攥起来的手放进怀里。
“怎么？舍不得温雨还是你的阿姨和叔叔？”
他刻意忽略了盛亦琛的名字。
这人就像是他和江念念心里的刺一样，提起来就能让气氛变得僵硬。
虽然顾思成从来没有说过，但不代表心里没有意见。
顾思成按了按她的手心，安慰道：“没关系，温雨过两天也会回英国，你们不差相聚的时间。”
江念念没说什么，淡淡收敛视线，跟着顾思成起身朝着登机口走。
两人找了位置刚坐下。
江念念就忍不住犯困，闭上眼酝酿睡意。
昨夜陪着宋温雨聊了一夜，虽然终于让她放弃了去洛杉矶的想法，但也牺牲了自己的睡眠。
顾思成找空姐拿了一条空调被单，盖在江念念的身上。
这时空姐来走廊巡视：“尊敬的各位乘客，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请大家将手机关机或者调成飞行模式……”
顾思成伸手拿过江念念口袋的手机正想关机，屏幕亮起，却有一条微信消息静静躺在消息栏上，还是未查看的状态，差不多是前几分钟发的。
江念念和顾思成彼此没什么秘密，密码都是互通的。
他直接点进微信查看，上面是盛亦琛留下的一条：“一路顺风，好好考虑跳槽的事情，等你消息。”
顾思成眼梢溢出冷意，扫了眼还在沉睡的江念念。
这几天，他一直和江念念待在一块，却从没听说过她还有跳槽的打算。
他思绪发怔时，空姐已经走到了身边，低声提醒：“先生，请将手机关机。”
顾思成敛去冷意，扬唇笑了声：“好。”
带空姐离开后，他垂眸，指腹在屏幕上长按那条信息，直接删除，随后关机。
顾思成将手机丢进江念念包包里，身体微朝着女人侧了侧。
江念念睡脸恬静，呼吸匀长。
连飞机起飞时的巨大噪音都没能吵醒她。
顾思成帮忙拨了拨女人垂落在眼前的碎发，看久了，喉咙发痒。
他一向不是什么君子，看着女人润红的唇，缓缓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