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回到别墅时,周父正叮嘱着周袁生意上的事。
他从书房出来时,恰巧迎面撞上准备回房间的夏念。
想到在外面的那一幕,周袁不由得有些心虚,他摸了摸鼻子,怔怔地喊她:
“……清洛,你去哪了?”
“去拿了点药,昨天不小心伤到了肩膀。对了,孩子的事处理的怎么样?我好像刚才在外面还看见了那个女人。”
夏念神色温和柔软,像是方才目睹未婚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的压根不是她。
“不可能。”周袁有些慌,忙反驳:“是不是看错了?我昨天已经让人把她送回了。”
夏念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打量他。
他长的高大,五官虽不似顾庭洲精致风流,却也足够端正,气质透着耳濡目染的斯文温雅。
然而青梅竹马,共同长大这么多年,她对他最多的……
却是厌恶与鄙夷。
如果不是为了拿到父亲留给她的基金,将婚姻绑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
夏念宁愿去死。
周袁被她打量得有些慌。
然而,夏念却突地收回目光,垂下眸:“或许吧,是我看错了。”
夏念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让林朝查的事,有了消息。
给她酒里下药的是个服务员,收钱办事,一打钞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线索。
两人交易的地方,又是死角,更没监控。
一切到这就断了。
夏念脸色不太好看:“继续往下查。”
能这么周全地斩断线索。
这人,恐怕有备而来。
夏念私下查下药的事,心里却清楚,她恐怕接下来没有那么多时间。
果不其然。
晚上吃饭时,周父对周袁开了口。
“明天开始,你和清洛就去星程,跟着你表哥多学学。”
周袁去星程学什么是次要。
这些年,晏老爷子身体反反复复。
晏家滔天的资产面前,谁都忍不住心动。
周袁这个外孙,只需要去星程露脸,让晏老爷子清楚他的心意,晏老爷子不会苛待这个外孙。
如果周袁真的争气,落得的好处只多不少。
然而。
周袁这个酒囊饭袋却有些不情愿。
他目光闪烁道:“爸,我留在我们自己的公司给你打打下手不也挺好?”
“留在周氏让你当大爷吗?”周父冷笑了声:“我告诉你,你收起你那些花花心思,多听听清洛的意见,阿池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你要是做错事,就让他扒了你一层皮!”
顾庭洲爱玩是真,心机深沉,深谋远虑,独自支撑起星程这个庞然大物也是真。
周袁这种货色,拎到顾庭洲恐怕是真不够看。
但,夏念没想到,她只是一个不注意,周袁到星程的第一天就被顾庭洲训得狗血淋头。
总裁办公室内。
顾庭洲面色冰冷地盯着周袁:
“材料报价所有资料都要和项目部进行再确认,周袁,你脑子被驴踢了吗?随意给出合作方报价!”
周袁被骂的讷讷道:“我、我以为报价这件事我可以作主……”
夏念作为周袁的秘书,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原本她是没资格站在这里听训。
大概是周父特意打了招呼,顾庭洲才容得下这样奇葩的特例。
顾庭洲被周袁气笑了:
“这里是星程。一切都有星程的规章制度,更何况以你的水平还想作主?这个月工资没了,滚回去给我好好反思!”
周袁恨不得立刻就滚。
夏念刚要跟出去,顾庭洲忽地叫住她,冷冷叫住她:“苏助理,你留下。”
夏念的步伐顿住。
周袁仿佛没看见,对这一切置若罔闻,步伐轻快地迈出去。
“我知道,你在查下药的事。”
顾庭洲扯了扯领带,一开口就是王炸。
夏念下意识抬眸,盯紧他:“晏总什么意思?”
她倒不是怀疑是顾庭洲所为。
顾庭洲虽然浪荡,却不至于下作。
更何况,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何必对她下手。
只是,这种被人窥伺掌控的感觉并不好过。
顾庭洲审视着她这副神色,觉得有趣。
夏念一向以体面、脾气温和闻名,可每回在他面前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戒备而冷漠。
“你的人去查了下药的服务员,又调取了当天相关的监控,但是却发现那天监控被人截了弧,这才误会那片是死角。”
他起身逼近,兴味十足地看她:“那天的监控在我这里。”
“晏总想要什么?”
夏念迎上顾庭洲的目光,语气平静地问。
她和顾庭洲无仇无怨,除非背后涉及她的人与顾庭洲有关,否则顾庭洲不会不给她。
交易,也比坐视危险来临要好。
顾庭洲动作轻柔地替她撩去耳后的碎发,一双桃花眼透着风流与慵懒的意味。
隔了会,她听到顾庭洲缓缓砸下一个字。
“你。”
男人薄唇微勾,笑容妖孽迷人,这副模样勾的人简直心驰神往。
他抬起她的下颌,慢条斯理地吐出句:
“苏律师,再陪我睡一次。”